文革受难者权贵改革受难者工农
《文革受难者》。己经控诉了四十多年了。满世界只要有文字的地方都有《文革受难者》的控诉。以点盖面,夸大其词,有的是编造谎言谣言,以讹传讹,以达到抹黑文革。有的是颠倒黑白骗造伪造文革中的事实来忽悠后人。但是颠过来倒过去某某大官被打倒了,某某砖家被关牛棚了,某某叫兽自杀了。等等。还有就是开口闭口文革有“数以百万计的文革受害者“等等的大话。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文革受难者》的控诉呢?试想:如同古代传统习惯“满门“的做法,一律都将这些占总人数中的少数的《文革受难者》杀了,会有人控诉吗?说明《文革》中没有杀人。是《文斗,不是武斗。》是有法可依的。
那么这少数《刀下留人》的《文革受难者》。有的《文革受难者》,应该说大多数《文革受难者》都在文革中“认错“了的。至少写过书面捡讨,或是口头作过大会捡查的。愿作《斗私批修》的深刻反省的。也被人民群众接受的。这本是到此为止,可以继续当官当专家教授,再为人民服务的。极小数是顽固分子的。
可是,走资派邓小平篡权上台,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翻案风》。一时间成了走资派的天下,当走资派伟大,当右派光荣,《文革受难者》成了升官发财的敲门砖。《文革受难者》纷纷走上了各级领导岗位上,右派分子当上各行各业专业领域里的领头人。于是乎利用权利和所有的媒体平台来控诉《文革》。不住自己控诉,亲朋好友帮着控诉。子子孙孙接着控诉。岂有《文革》不臭的空间。最最重要的是这少数的《文革受难者》都是有文化的。比较一下《改革受难者》?
《改革受难者》是何许人也?下岗工人。等等。
《【重返90年代之下岗潮】“铁饭碗”砸碎后,一代工人的沉浮与迷茫。》中国的劳动者一方面投入应对体制改革、企业改制、饭碗由铁变回瓷的凶险、痛苦和机遇,一方面自觉或不自觉地滑向充满着困惑、混乱与无限可能的市场之海。
1997年,人们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玩伴消失,暗恋的女同学突然提笔刺向老师,父母整天提心吊胆地商量着给领导送烟送酒,而东北的夏日依旧干燥炎热,像一首缓慢无知的朦胧诗。那时还没有确切地体认,父母口中的“停薪留职”是什么意思,也不曾知晓“下岗”这个词将携泥沙直下,浸没东北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比平原更遥远的地方。
他们的父母和许多社会主义工人一样,少时进了工厂,捧上了国家的“铁饭碗”,准备按部就班地过完一生。在那个属于工人的黄金年代,要说厂子关停、工人遣散,没人会相信这样的话。后来,一种名为“时代”的力量兜头罩下,他们还来不及想,就干了许多从未想过的事:卖茶叶蛋、搞批发、撬锁摸包、回家啃老、管亲戚借钱给孩子凑学费、为了生计背井离乡。
直到90年代末,“下岗”才作为一个正式概念提出,但工人饭碗不保的阴云几乎覆盖了整个90年代,并延续至21世纪初。光是1995年到2002年,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就《下岗》了6000多万名职工。中央与各地安置下岗工人的举措不断出台,实际效果却因地域、基层管理状况等原因而各异。离开原单位后,有人高升远走,有人疲于奔波,也有人潦倒惨淡,郁郁平生。当年《下岗》的工人年龄大多是四五十岁,随着他们的老去,那段过往似乎快要成为改革的历史“阵痛”,而疼痛已为一代人,甚至两代人生命的底色,无论走了多远,人的影子永远落在厂房的废墟上。
砸破“铁饭碗”:从工厂到市场。“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触痛了许多《下岗工人》的心。那是时任总理走资派朱镕基深化国企改革、推进减负裁员后的第一个春节。自有关改革的决策在上一年五月出台后,短短数月里已有上百万国企工人下岗,推行力度之大超乎预料——1998年至2000年间,几乎每年都有700万至900万工人下岗,截至2003年,国企下岗职工累计达2818万人。虽然裁员贯穿了整个九十年代,但前面一直在“试着改”,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其来势迅猛,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创伤浓到化不开。
下岗的历史可以回溯至上世纪八十年代。1983年2月,劳动人事部门下发了《关于积极试行劳动合同制的通知》,这份通知深刻地影响了后来国有企业工人的劳动关系。在计划经济时代,进工厂,当工人,有粮吃,有衣穿,逢年过节有补贴,生老病死有人管,这是众人皆知的铁律。彼时,国家与工人之间有直接的终身契约关系,引入劳动合同制后,这种关系逐渐削弱。具体地来看,以1986年全国正式推行劳动合同制为界,先前入厂的职工与后来入厂的职工在劳动关系上存在根本性的不同。虽然他们都是正式工,但后者是与用人单位产生雇佣关系的国有合同工,前者则在国家的就业保障和分配制度下,经劳动局来到工厂工作,是为固定工。固定工由国家统筹,单位负责处理工人的具体劳动与生活问题,进行“从摇篮到坟墓”的一条龙式包办,最关键的是,单位无权解雇工人,而在劳动合同制下,只要符合相应的条款,单位就有权解雇合同工,这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不过那时候,解雇这样的问题很少发生在正式工身上,他们在医疗养老、子女教育等事务上的待遇远比临时工以及农民合同工要好,质疑进厂需要签劳动合同的人也不多。80年代中期,劳动合同制曾引发过激烈讨论,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已故所长蒋一苇认为,引入劳动合同制无疑会使中国工人的地位倒退,一纸合同,实际让“国家的主人”沦为了到市场上讨饭吃的“受雇者”。聂辉华不同意这种看法,他认为,劳动合同制打破了国家与工人之间的隐形终身契约,从工人的视角看,这的确不公平,但这是从计划经济迈向市场经济必要的一步,不应该简单地斥为“倒退”。
到了九十年代,劳动合同制的推行范围进一步扩大,固定工也开始向合同工转化。1992年,全国掀起了一场“新三铁”破“旧三铁”运动,要用“一张铁面孔、一颗铁心肠和一副铁手腕”打破工人的“铁饭碗”、干部的“铁交椅”以及所有的国营职工的“铁工资”。落到具体操作层面上来说,就是把过去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国有固定工逐步转化为合同工,到2000年实现劳动合同制对国家劳动力的全部覆盖。
率先改革的是吉林省本溪钢铁公司,厂内十万名工人全部被转为劳动合同工,随后,北京、广州、苏北、河南等地都相继走上了改革的前沿。在这个过程当中,并非所有人都成为了国有的正式合同工,为了节省用人成本,工厂管理层一是将部分工人转化成“准合同工”,二是进行劳动力优化,把一部分年老的、身体不好的、关系不够硬的人精简掉,这批人成了所谓的“富余工人”。换句话说,他们在实质意义上“下岗”了。
下岗与现在所说的失业不同。下岗员工并没有与单位企业脱离关系,而是被以“放长假”、“提前退休”等方式从劳动中劝退。一般情况下,员工下岗后多少可以从企业获得部分福利,比如说少量的补贴、生活费、医疗报销等,具体多少视企业的盈利状况而定,有一些发展比较好的企业重新让员工上岗,发展得比较差的,可能最后连生活费也不发,社保也不交了,还有一些则与员工买断工龄,一次性支付约定金额,解除劳动关系。
据统计,“破三铁”运动中全国大约有100万工人被精简为富余工人。生活一夕巨变,工人们在震惊、愤怒与恐慌中为维权奔走,各地相继出现了工人请愿、罢工、持刀伤人、自杀等现象。受此局面影响,《人民日报》于1992年5月28日发表了一篇题为《论企业改革与工人阶级》的文章,“破三铁”运动终止。但从后来的情况看,国企裁员依旧是大趋势,各地陆陆续续有工人被放长假、薪资减半、停薪留职。时间来到李默小学毕业的夏天,那一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国企积弊日益严重,而中国迎来了加入全球化市场的关键时刻,似乎所有的问题都在压向一个时间节点,等待爆发。
1998年,朱镕基提出国企“三年脱困”,紧接着便是中国最大的一波下岗潮。当年的举措还是《牺牲了工人的利益》。
80年代以来,国企一直被视作改革重点,到了1998年,国企经营不善问题更是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经济学家和政府文件中常用的一组数据是,当时有三分之一的国企明亏,三分之一暗亏,只有剩下的三分之一在盈利。裁减人员,一方面是为了降低企业成本,另一方面则是改变劳资关系,为中国加入WTO做准备。
当初,与“破三铁”同时出现的另一个说法叫“船”论。它将国家比喻为一艘无所不能巨船,因为冗员过多而行驶缓慢,要保障巨船和船上人的安全,就得把人疏散到成千上万的小船上去。过去,工人拿的是一张由国家颁给和兑现的终身船票,他们在船上劳作生活,也被称为船的主人,到了90年代,这张船票逐渐被废弃,工人们或凭借技术本领,或凭借关系运气才能攀上小船,那些没能爬上来的,乒乒乓乓落进了水里。
“懒汉”、“爱面子”、“吃低保”?下岗工人的再就业困境。在错愕、愤怒、惊惧、茫然等情绪发酵前,去哪儿讨饭吃的问题压倒了一切。对习惯了工厂生活的工人来说,外面的工作既缺乏稳定和保障,又不够体面。过去在厂里是为社会主义劳动,领导和工人之间有上下级关系,但大家到底还是同志,共有生产资料。现在去到市场上,要么给老板打工,要么打一枪换一杆,当个流动的自由职业人员。若非如此,就只能依赖大家庭网络的资助维生,假使运气好一点,拥有北京、上海这样大城市的居民身份,或许还能靠补助政策过活。
“破三铁”运动后,国务院于1993年就发布过关于安置富余员工的文件,其中提到的一个主要办法是发展第三产业。1994年,在河南某棉纺厂,该厂成立了“六通公司”,由精简下来的低层男干部负责业务,吸纳其他富余女工,承包原厂职工非生产方面的生活服务供给,如托儿所、食堂、宿舍区公共区域保洁等等。与很多工厂的“三产”相比,六通公司发展得不错,两年内就实现了自力更生,但公司内充满“愤怒、挫折、失望、不确定和玩世不恭相混杂的气氛”。公司总经理说:“他们把我们六通公司当成垃圾桶,他们觉得谁不中用了,就扔到这里来。”另一家棉纺厂厂长在分享“三产”经验时也表示,国家不允许把工人直接推向社会,发展第三产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见,对工人而言,有个去处无法填补离开原厂的失落,在“三产”里的待遇也未必尽如人意。
等到九八年下岗潮时, “三产”能安置的职工就更有限了,想要实现再就业,还得到市场上去谋出路。九十年代中后期的确有新行业在崛起,但受学历、技能、年龄的限制,半生已过的下岗工人很难抓住这些机会,大部分人能做的就是在城镇上卖菜、维修、吹拉弹唱。
那群东北钢厂下岗工人,他们各有专攻,技艺精湛,却沦落街头:有的拉起一支小乐队,红白喜事,轮翻转台。有的工人“老大哥”靠倒卖废弃钢材维生,最终被捕。曾经厂里最优秀的车钳工一度撬门溜锁。卖猪肉的大刘混得最好,因为他有自己的“产业”,符合新时代标准。他们为生活拉下了脸面。有58.5%的下岗人员没有领取过失业救济金,仅有35.5%的人缴纳了养老保险,个人缴纳医疗保险费的比率更低至5.4%。
一次关于东北小姐的调查研究。在他们访谈的103位小姐中,拥有城市户口的人占到95%,她们大多在国有或集体企业工作,经历下岗后,又做过美容美发、按摩、保姆、小商贩、服务员等活计,最后在工作带来的收入、声望、权力等综合回报的考量下,选择了性服务行业。和民谣里唱的一样,上有老、下有小是这些下岗妹的普遍处境,为了家计,她们不得不出来工作,为了颜面,她们不得不到离家远一点的地方上班,最后又为了能时常回家照料老人孩子,首选离家50公里以内的地方。
新中国成立以后,女性在“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号召下走出家门,参加劳动。“男女都参加工作,共同挣钱养家”成了许多中国人对男女平等的朴素理解,也是中国家庭普遍采取的经济策略。另一方面,女性又需要勤俭持家,承担家务劳动。
《下岗》破坏了她们获取经济收入的渠道,却没有减轻其养家的负担,在生计与家务的双重重压下,女性大多只能就近找活路。提供性服务看起来像是一种自暴自弃式的对抗,但从潘绥铭的研究来看,性工作恰恰是出于理性计算,女工们并非从骄傲的工人一坠为堕落的小姐,而是从稳定体面的单位跌入缺乏尊严与保障的非正式就业,在洗碗工、小商贩与小姐之间进行转换只是一种“职业平移”现象。因为性的关系,东北小姐的困境显得尤为突出,事实上,还有很多下岗女工都面临着相似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