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岸(上)
对面船上也开始挥舞着衣服,小凤高兴德一蹦三尺高,终于等来了账房。小虎却闷闷不乐,因为他特别怕那个老道士,小凤到不怕,现在有账房在,谁敢用绳子绑他?他看到小虎怕成这样,想了想说:“你先躲在水下,等我对付这个老王八蛋,等我大声叫你时你再出来,不过不要马上出了,要等一下。” 小虎点点头,一转身回到水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十几艘绿壳船停在小岛上,账房一看到小凤,急忙跑下船,趟着水下来接小凤。其他人都在,阿满,独毛,蒋养柏,活老三,菊凤,还有那个老道士,看来都是焦急地出来寻找两个小孩。阿满下来,一看只有小凤一个人,问:“小虎呢?” 小凤一下子开哭,指着老道士说:“被这个老坏蛋害死了。” 众人一起转眼看着老道士,阿满更是大怒,走过去要开始动手。老道士想不到小孩居然诬陷他害人,说到:“怎么可能,你们明明跳水跑了。” 小凤说:“我们看到你在吃人,当然害怕,你还把我们绑起来,我们如果不是咬断绳子跳海逃跑,岂不是也要被你吃掉?” 大家大惊,道士居然吃人,干坏事可以,吃人怎么可以?阿满大怒,上去就是一拳,老道没有防备,居然被阿满打个正着,本来他是不怕阿满这个莽夫的,但这么多人在,还是避开好。老道转身,跳上一艘小船,直接开划逃走,众人不敢阻拦,这老道有点本事,还是不要正面跟他为敌好。小凤看着老道走了,松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我和小虎一起跳海,结果被浪冲到这里,不知道小虎是不是也在这里?我去喊喊看,他应该没有事情,小虎水性比我好。” 说完扯着嗓子开喊,不一会儿小虎慢慢游了过来,大家都很高兴,只要人没事就好。
众人很奇怪,这么点大小孩,在这大海中居然没事?但大家心照不宣,都装着没事。活老三是忍不住骂道:“老道士说有海怪?哪来的海怪?” 账房笑道:“这种道士的话你也信?和尚道士哪个不骗人?老道士身上有股邪气,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肯定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两个小孩撞见,想杀人灭口,以后我们碰到这老道士,最好都是绕道走。” 众人没有异议,也不问小凤他俩怎么回事,也是不好意思问,毕竟是他们把两个小孩赶下海,绿壳追两个小孩,说不去不好听。账房和阿满知道里面肯定有文章,但小凤是自己人,最好现在不要细问,不然会生出其他麻烦。
账房和蒋养柏活老三这些人怎么一下子和好?原来当时独毛一共带出四人小弟,有两个跟他一起出去砍人,另有两个小弟和船上的人混在一起,乘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开,在码头找了只小船,划到大陆上找人,小岛离大陆并不远,半个晚上就到了。独毛小弟上岸后,立刻找独毛以前道上的朋友搭救。独毛朋友一听独毛有难,那还得了,半夜点兵遣将,第二天上午就杀到小岛。蒋养柏活老三吓了一跳,这些人他们可不太敢得罪,要不以后在海面上不要再混了,他人虽粗俗,但脑袋还算好使,好话说尽,又是道歉又是赔钱,才算让两边和平下来。独毛和账房他们安全地走出房间,发现小凤小虎还是没有找到,急得不得了,大家立刻分头出海寻找,独毛更是气得抓住活老三衣领,如果小凤有个三长两短,要活老三偿命。他们找了一天一夜,茫茫大海上,根本找不到人影,后来碰到老道士,问起来,才知道小凤小虎在岛上,于是他们一行人,在老道的指引下,才找到现在这个地方。
人顺利找到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一起经历过找人,大家互相变熟,绿壳们其实也都不是坏人,出来抢劫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人要活命。当下,蒋养柏拿出一袋东西,郑重地向独毛道歉,说:“做兄弟没有带好手下,独毛大哥见谅,你以后如果有用到兄弟的地方,一句话。” 独毛看蒋养柏这么给面子,笑道:“没什么大事,在道上混,谁没有个差错,以后你如要出货,找我独毛。” 账房乘机说:“我以前对海上绿壳有点误会,不过这次处下来,发现大家都是说话算数的汉子,我铁算盘先给各位赔礼了,我不比各位英雄,只在渡桥镇当个账房,不过怎么说呢,在镇上好歹也算有个落脚点,大家如果以后瞧得起我,尽管上门做客。” 这时菊凤突然插话问道:“铁先生,你前晚说的话可靠吗?”大家听这话,都很吃惊,大嫂居然开口,于是都一起看着账房,账房到不慌张,笑道说:“大嫂,我铁算盘从来不骗人,但药只有一半效果,剩下的只能看天意。” 菊凤松了口气,答道:“一半就够了,我什么时候能来?” 账房说:“需要半年时间,你过年前后可以到渡桥镇来,到时候配药我大概可以凑齐,” 众人一听账房原来是医生,肃然起敬,都是恭谨地抱拳作揖,谁能保证人一辈子不生病。
众人告别,独毛要回到自己的大船上,账房一行人则直接跟着独毛的朋友直接回岸上,上船时,独毛塞给小凤一样东西,小凤用眼问账房,账房笑道说:“给你你就拿着。” 于是小凤高兴地收了起来。蒋养柏活老三也带着兄弟来码头,临行时,两人对着阿满说:“这位兄弟有胆子有脑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做买卖。”阿满笑了笑,然后拒绝,绿壳们到不好强求。
账房四人回到大陆,靠岸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荒滩,绿壳们不敢把船停在大地方。靠岸时已是半夜,绿壳告诉他们走往南走半里地,有个小村,可以到那边借宿。四人感谢告辞,借着点月光,往村庄方向走去。小渔村有人出早船,大半夜他们四人碰到几个出船人,于是找了人家借宿,第二天一早醒来就往渡桥镇赶路。
回到渡桥镇,已经是快深夜,药房先生一看他们顺利回来,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吩咐厨房做菜上酒,亲自陪席。吃完饭后已经很晚,小虎就和小凤一起挤小床。
早上起来,账房拿出一袋海马和一大袋人参交给药房先生,同时说海上遇上两次绿壳,多费了点时间和钱财,其他药材在别人船上,过几天就会送来。药房先生本以为这次要人财两空,钱亏了到没有什么,如果让小凤出事,那怎么向他家里交待,他在账房出门第二天就后悔了,后悔不应该让小孩出去冒险,好在最后人平安回来,总算在昨晚睡了个安稳觉,至于药材,都是意外之喜,他感谢账房为药堂做出了大贡献。闲谈中,账房提起,自己一把年纪,指不定还能做多久,药堂应该注意培养后人,尤其是在管账方面,顺便推荐一下小凤。药堂先生一听非常在理,账房毕竟是外人,小凤是自己的学徒,怎么说都有点香火情,应该大力培养,以后留在药堂,也是个好帮手,于是郑重地托付账房带一带小凤,账房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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