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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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出来, 抬头望见天尽头有一抹红霞. 觉得天边很美. 穿过停车场, 我不自觉地东张西望, 好象要找一找我家那辆银灰色的Honda车. 站在车站等车, 两只手上的购物袋沉甸甸的. 这个超市我们一起来过不知多少次了. 每星期总要全家采购一次. 这期间我们或许还要分别来一趟. 再也没有把购物袋扔到后车厢的那种洒脱, 也没有了我们一起商量采购食品的快乐. 没想到这些的琐事现在竟成了我特别留恋和珍惜的回忆. 如果谈到买衣服或是买鞋子, 我家那位和儿子就象军人要上战场前去拿枪一样准确. 而且必是速战速决, 马上撤离战场. 因为我是少数服从他们两个. 每次我虽跟在他们后面老大不情愿地往外走, 眼睛还在依依不舍的扫着两边的货架. 细想起来这种差异从我们打算结婚的时候就开始了. 记得当时我们去买结婚穿的衣服. 在这之前我不记得我们一起去过商场. 所以情况才等到米下了锅才发现. 因为要作新娘, 自然是喜不自禁. 在满心满脸的购物欲下, 我狠不得把整条商业街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搜索一遍. 时间过午, 长长的一条街也看到了头. 当我正兴高采烈地举起一件衣服叫他看时, 奇怪, 无人反应. 我回过头发现自己身后没有人. 等我东张西望一会儿才发现他正蔫头搭脑地坐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 我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质问他是何态度. 他解释说他太累了. 还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说他的双脚走惯了乡间土路, 走水泥地时间长了受不了. 现在想来也许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丈夫是平足. 可我当时那能接受这种理由. 我从鼻子里冷笑两声, 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我和丈夫从没大吵大闹过. 因为我不善长. 我比较善于打冷战. 这也是他最怕的. 因为如果真正呛呛两句到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他最怕我这种持久的沉默. 我一般不会在沉默中爆发. 往往是在沉默中化解. 这后者就比前者需要更多的时间反省. 我每一次好象都试图悟出一些道路. 可总找不到关键. 那以后的几天当然是三言两语的舌战. 最后问题开始升级发展到结不结婚, 爱不爱我, 分不分手的地步. 这样结婚的衣服也没买成. 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 两个成长背景不同, 爱好差异挺大的人, 一个天南, 一个地北就由月下老人的红丝带捆绑到了一起. 从此, 我们也是一路坷坷绊绊走了过来. 前几天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竟梦到丈夫的病好了. 我当时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很惊愕. 我叫他的名字,问他怎么就好了呢. 他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他只喝了一杯酸奶就好了. 还说医生诊断错误. 其实没那么严重. 醒来以后好久想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能有那么一瓶神奇的酸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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