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过了多久,我在舒卷的床边迷迷糊糊梦到她在雾中迷路,叫着我的名字,一下就从梦中惊醒.我看到舒卷眼角有泪...
"舒卷,你醒了?睁开眼睛让我看看,好不好?"我轻轻的问
我看到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但是眼里好象空空的,我突然想到医生曾经说过,昏迷时间太长的病人,容易造成脑部缺氧,形成失忆,我有些紧张.
"舒卷.还记得我么?"我问,她的眼睛再次闭上.这时老五拿着一个快餐袋走了进来.
"她醒了,我去找医生,你在这里看着."我对老五说
"我知道,你是周志,周至县生的就叫了周志..."我听到身后舒卷在轻轻的说,转身我看到舒卷清澈的双矇,一时间,三个人的泪都没忍住,哭在一起.
告别了医生我知道舒卷没事了,天一亮她的身边就会围满了云家和舒家的人.我和老五回到了酒店.立即倒头就睡,过度的疲倦和紧张,我的人好象抽空了一般.
汤尼的电话将我吵醒,原来那个程序安装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老五成功的拿住了汤尼,最后的成交价是原定价的2倍.
我让汤尼把支票分成了两张,一张给了舒卷的二姐,请她转交给舒卷,一张给了老五.一个星期后我们就回深圳了.
临走那天,我在医院门口徘徊,我不知该不该再看看舒卷,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舒家父母.最后我让花店送去了一捧康乃馨,卡片上写着,"珍重,舒卷".
用老五的话说,洛山矶的10天象是做了一场梦.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老五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就这样离去,而我自己也有恍然梦中的感觉.
回到深圳不久,我就加入了老五的公司,做副总.汤尼又打来电话说,他那里还有几个中东的石油开发控制程序的买单,希望和我再次合作.我对他说舒卷是我在北美的总代理,等舒卷病好了和她商量就可以了.
转眼又是一个月,我在旧时光喝酒时看到刘军,他是我的学弟,志维软件公司的技术部经理.他告诉我自从我走后,小卫开始铲除我的党羽,技术部已经大换血了.
"那你呢?"我问他
"我一直在找你,要不我们另拉一个公司出来吧."杨军说
"我现在在老五的公司做,我不想再折腾了,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喝着酒说
"杀敌一千,我死八百.志维的这次大换血,公司损失很大.在珠海投资的房地产也血本无归,听说小卫和老马准备移民新西兰."杨军接着说, "我手里也有些项目,要不我也找老五说说."
正说着老五就从门外走进来,做在我们旁边自己先灌下去一罐啤酒.
"志维是不想干了,市政府也敢得罪!" 老五说, "还记得你们开发的那个小区管理软件么,那是市政府的试点工程,老马把后督拿不下来,市委秘书在发火."老五说的幸灾乐祸
"我知道,那个后督是我做的,现在快好了,小卫把我一脚踢出来."杨军插嘴说道
"噢,这是杨军,97级的,原来志维技术部的经理."我给他们介绍.看着他们谈的投机,我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天越来越凉了,老五的公司却越来越火了.快过年时,志维换了新老板,小卫和老马一家三口去了新西兰.过年那天深圳下着细雨,我收到了舒卷寄来的摄影集,厚厚的一本,名字叫 "一道马不停蹄的旅途".书中夹着舒卷短短的信笺, "谢谢你的慷慨解囊".
我看到最后一幅是摄在越南湄公河畔,我想舒卷也许离我并不遥远,为什么我们的心就不曾靠近过...旧时光里放着一首老歌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和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 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我看着手中的酒,明天又是一年......
完
2003.9.30 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