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永远居于快乐中,却似乎永远不快乐。一种心灵上的自我折磨。
常常想,如果我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入了工科,一如小学、中学、高中般的爱着数学、物理、化学的话,是不是今天的生活也就少了许多自扰的不快乐。会不会如大学前的日子般很傻,却傻的简单和幸福。因了这个假设,对于大学没有丝毫的感恩戴德。大学拯救了我什么?从贫穷的矿工子弟到贫穷的大学研究生?
我知道自己多愁善感。古语有云,春女思秋士悲。只是,这还不是春天。事实上,我似乎不分季节的郁郁。--郁闷是我心里的口头禅,虽然我克制着,不让它从嘴巴里蹦出来;但我无法遏制它在心底里的滋生、肆虐、肆无忌惮地折磨我。
周围人的眼里,尤其儿时共同长大的伙伴中,我应该快乐,没有理由不快乐。我一番风顺,尽管小学六年换了五所学校;我成绩友谊,一直都是老师们关心的对象,虽然也曾经不会使用三角尺被老师敲过脑袋;我有惊无险进了市一中、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虽然高中时总觉得比城里孩子不如,大学时憎恨自己没有天赋,痛苦的无以复加。他们假设我该快乐,因为他们没有看见我心底里的波动。而我呢,若干年过去了,美好的记忆一点一点隐匿起来,不晓得藏在脑海中哪个角落;倒反而曾经的不快乐,时常被翻出来,自嘲着,成为平淡生活中的一点笑料。
沈丛文写过死水微澜。我这一点儿生活,微澜竟是那一点童年的不快乐吗?又或者,水已经死了,再没有一点儿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