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白天要好过一些,最难过的是晚上,尤其是夜晚,看着窗外的点点繁星,寂寞会一点一点吞噬着昕怡。
太多次,她抓起电话,拨着那个想忘却忘不了的号码。
可是每一次,电话没有拨通她就挂机了。
她很想问一问汪煦,他所说的“无法忍受两地生活的煎熬”是什么意思,是远亲不如近邻吗?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去问,分手不需要解释,变心了就是变心了,远近也许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在认识汪煦之前,昕怡并没有单独接触过男生。
昕怡的爸爸在她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爸爸有先天性心脏病,在她的记忆中,家里的梳妆台上从来都是摆满了爸爸的瓶瓶罐罐的药。
爸爸几乎做不了什么体力活,乖巧懂事的昕怡很小就学会了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她的大腿上至今还留有一块手心大的疤痕,是她九岁那年煮饭的时候,从灶台上把锅端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锅烫伤的。
当时家里只有她和弟弟,看着她的腿烫得红红的一片,弟弟吓得在一旁大哭,她一面忍着痛一面安慰弟弟,她只记得妈妈叮嘱过如果不小心烫到要赶紧用凉水反复去冲,她冲了又冲,以为没有事情了,晚上没有告诉妈妈,怕妈妈伤心。
谁知第二天早上腿上就起了水泡,她一个人偷偷地涂了紫药水。几天后水泡下去,就留下了一大片白白的疤痕。
爸爸去世后,昕怡更是要忙着自己的学习,又要帮妈妈照顾弟弟。她从来不和妈妈要求什么漂亮的衣服,即使偶尔一起出去逛街,她也总是让妈妈多给弟弟买东西。弟弟长个子衣服换的很快,她自己反正也不在乎穿得好坏。
考大学的时候,昕怡主动和妈妈提出来要考本市的师范大学,一来离家很近,可以常常来家里帮助妈妈,二来弟弟很快就要上大学了,她想让弟弟能有机会离家去闯荡一下,她不能让妈妈承担双方的学费。
昕怡在老师的惋惜的目光中被保送进了那所师范大学。
学校离家很近,课程不紧的时候昕怡就会回家帮妈妈料理家务,辅导弟弟的学习,她也找了个家教的工作,赚些零用钱。她把自己的钱都攒了起来,她想等弟弟考上名校的时候把钱送给弟弟。
同宿舍的姐妹都纷纷谈起了恋爱,昕怡每天忙来忙去地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男朋友。她从小就喜欢读小说,她也会被浪漫的爱情故事打动,只是在她的白马王子出现之前,她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
汪煦研究生毕业分到昕怡所在的邮电公司的时候,昕怡的弟弟已经考上了京城著名的理工大学,她自己也已经工作了几年。
女人天生爱做媒,闲着没事的时候,公司里的大婶大妈就爱和昕怡开玩笑,说汪煦这孩子长得帅,看着又踏实,研究生毕业,要条件有条件,要模样有模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时间一长,昕怡也开始注意起汪煦来。她听说他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城,他个子不高,可是看上去确挺舒服。
有时走在走廊里,迎面碰上汪煦的时候,他会主动打个招呼,他雷厉风行的样子好像总在忙着赶什么事情。
直到那次公司新年联欢,昕怡汪煦这对金童玉女在同事的起哄声中联手唱了一首>
(女)曾经是对你说过
这是个无言的结局
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
我曾经说过
如果有一天
我将会离开你
脸上不会有泪滴
(男)但我要如何
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
我怎么能够
怎么能够埋葬一切回忆
啊让我再看看你
让我再说爱你
别将你背影离去
(女)分手时候说分手
请不要说难忘记
就让那回忆淡淡的随风去
(男)也许我会忘记
也许会更想你
也许已没有也许
听着汪煦好听的声音,昕怡觉得自己心里有种从来没有的感觉,暖暖的,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