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开河的随手写了一点回来后的感想,实在没想到引起如此的回响。很多关心的朋友送来了赞美之词。一些老朋友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动笔。说实在话,从小学写作文开始,我都是坐在那发呆,到了最后一分钟才千呼万唤始挤出一点东西来应付。到了中学,国文老师对我经常的评语是“思路不展,文意枯竭”。然而自己偶尔还有欲望拿起笔来涂涂抹抹。为的是让自己老了以后能留下一些可以摸索的东西。时间过的不慢,眼看着一年一年的过去。我也一步一步的进入垂暮之年。我们实在很幸运能够生活在这个时代。我再也不必用笔来涂墨了,打开电脑,立马可以胡说一番,而且一行一行的整齐排列着。我依稀记得以前为我的太太腾稿的情景,一个一个方块繁体字写起来可真是辛苦啊。
在上海工作了两年,可以拿出来和大家分享的实在太多了。那段期间除了上班,我是经常的买书看书 ,大街,小巷的东看看,西瞅瞅。就是要看看我们的新中国到底新到了一个啥地步。我在台湾长大,大学毕业,服了一年的少尉军官役,就搭上留美的班机来美了。在那个苦难的年代,出国留学仿佛是(有志)优质青年的唯一路子。从小学恶补,考初中,考高中,一直到大学,留学。似乎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这都是源于对共产党的恐惧及对国民党的缺乏信心。然而台湾在七零年代后期起飞了也造就了亚洲四小龙的美号。而大陆经过文革的浩窃,在改革开放一片大好的红旗摇曳下,也渐渐摆脱了困境。两边政府的走正道,着实给我们的老百姓平添了不少的希望。也给了我们海外游子的一份骄傲与归属感。
由于我们是从大陆逃共产党到台湾,自始就被认定是外省人。也是被本省人称为“阿酸”的一群。刚到台湾宝岛时,住在南部,为了融入本地的生活,所以我们从小就 说台湾话。家里小孩一大队,无形中台湾话变成了我们之间的主要沟通语言。这样也自然很容易的逃避大人的眼线。 然而,语言的桥梁并没有缩短我们和本省人之间的距离。也许本地人就是有一股十分强烈的排外意识。小时候生活是清苦的。看到的是牛车,人力班车,脚踏车。在那时的童年生活除了读书,就是想办法赶紧长大,赚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帮忙大人度过每一个艰难的日子。
随着政府正确的政策,加上每个人的努力,生活在漫漫的改善。慢慢的牛,板车不见了,三轮车也不见了。沙尘飞扬的土路变成了柏油马路,似乎霎那间小汽车都出来了。电视的连续剧取代了昔日收音机的广播剧。饭后坐在小院乘凉的地方没有了。一栋栋的大楼盖起来了,等到我们可以搬进楼房时,家里就只剩下父母二人了。这就是我们当年生活的写照。
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时时被提醒着,不能忘记水深火热的大陆苦难同胞。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反攻大陆解救他们的使命。我们所知道的是来自不实及夸大的宣传。终于在1986 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经由台湾,香港进入大陆。这是我第一次“冒着生命危险“走进“万恶XX” 的广州。一上火车,我这个忐忑不安的心就被笑容可掬的列车服务员给打消了。多少年来的震撼教育就这样的无影无踪了。我慨叹我的意志力竟是如此的薄弱,我也为早前我们的先辈教育者感到可悲。在大陆两个星期,我是兴奋的。虽然那时同胞们还是很苦,但至少要比我想象的水深火热要好得很多。我对祖国的疑惧之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渐渐的我开始怀念那里的一切。我关心来自哪里的消息,我也尽量找机会接待大陆来访的官员亲戚。渐渐的大陆的访问学者,留学生也出现了。看到他们饱经风霜的面容,我可是暗地里为他们庆幸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而骄傲。
这种心怀祖国的心态使我开始有回去的冲动。然而为了两个小孩的成长,所有可能的海归(包刮早期的回台)全部打消。为的是不愿剥夺小孩在美生长的权力。随着两个小孩的长大成人,我终于有条件可以成行了。就这样,我在2003年11月怀着一颗无比兴奋的心回上海。两年的工作,观察,我为这片土地的进步感到骄傲。看看我们的硬体建设,绝不亚于任何国家。我们有的是千年万年的名胜古迹,也有跨世纪的各种建设。但是我们是不是具备了基本的条件来享受这些由先进技术而产生的一切美好的结果。这是一个发人醒思的问题。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重视的。我们千方百计的引进技术,引进人才,但是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优质管理人员,脚踏实地的来执行正确,有长远计划的策略?我会在以后的日子,慢慢的与大家分享我的看法。
最后我十分感谢文学城的这块园地,也感谢各位读者对我的厚爱。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合力,在每个人的岗位上,凭着自己的良心,尽一己之力,相信不久我们 也会有一个人五人六,人前人后值得我们骄傲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