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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里,出身与南艺的青年画家“飞刀”的女友的唐路路也许一直是一个气质独特,生活方式超脱会跳舞的漂亮女孩。吉他薛薛尽管是在上海读MBA。但还是会想着如何和当时已经名花有主的美丽女生唐路路再能共舞一曲。
有一次,薛薛从上海回来。我们很多人挤在一起,在我的宿舍里听另一个诗人朋友弹着吉他和他女友合唱崔健的歌。这是这个朋友的保留节目,为庆祝他恋爱一周年。也为了回忆大家的心灵创伤。
这个朋友广告生意做得很不错。已经是一手一个手机了。那天,我坐在了唐路路和薛薛的中间。唐路路则坐在了我和眉丽的中间,那诗人和他女友的声音有让我回到大学时代的感觉。
薛薛本来想借机表演一下他的古典吉他。后来却说,当他读了MBA后,对在众人面前弹吉他的兴趣忽然间不大了。
薛薛 说:“现在我感觉学习、生活和爱情其实就是一种经营。”
唐路路则只顾和我聊西藏,她说她毕业了想去那里教几年书,最好再认识几个去那里朝圣的老外。和唐路路说话,我会有一种奇妙的快感甚至可以暂时忘记艾月。
我说:“那你不要你那把‘飞刀’了?还是带进西藏做护身武器?”
唐路路说:“我看你对我才像一把‘大砍刀’呢。都砍得我成天胡思乱想。”
她还说,她的人生理想就是开一家在冰场上的书店,人们溜着冰看书选书买书,跌倒了再爬起来,摔得满地都是书。唐路路说:“我喜欢那感觉。”
眉丽则感觉到了我和唐路路谈话时,不时在暧昧地互相微笑。她看起来还是那么沉默和幽雅。
后来,薛薛说想单独在月下弹古典吉他给唐路路听。唐路路则嘲笑薛薛说,她更喜欢听他讲如何经营人生。或者等她开了那家冰上书店后,薛薛可以一边溜冰一边弹吉他给她的顾客听。唐路路说:“那样你会把吉他摔成一堆破木柴。你要能成功地一边溜冰一边弹完一曲我就向你献吻。吻你弹吉他的手指。”
薛薛说:“我看我还是跟你去西藏一起天葬算了。我们死后就埋在鹰嘴里吧。”
眉丽小心地插了一句,说,薛薛有自己的理想,全中国人现在几乎都有这样的理想,赚钱不丑呀。这和唐路路去西藏教书和开冰上书店的理想一样,都应该是没错吧。
我则说,我则想和唐路路跳一次舞,体会一下薛薛的感觉。唐路路说,等她从北京实习回来吧。
眉丽则说,她不怎么会跳舞。也不算喜欢。但她觉得人生也是一场没完没了的舞蹈。所以她也不算喜欢人生。
就是那夜,月亮好像只挂在南大的上空。那夜,终于成为了我和眉丽终身难忘的一夜。
5
半夜后,大家都去北园的足球场看月亮,听一个改写了小说的诗人朗诵古典主义的有关南大的小说,那小说,一读出来类似连绵不绝的涛涛长江之水。
而我在这样的夜色里,不知为啥会总是会不停地想起如今在北京混着的还没有明显方向的艾月,她绝对是一个披戴着夜色的女人。她会出人头地吗?一想她我嘴里有种苦口的中药吃多了的感觉,就回了自己宿舍睡觉。
艾月去北京后,我就喜欢上了睡觉。我还喜欢上在夜里点着蜡烛啥也不干。有时,我等待蜡烛熄灭,有时候等不及了就吹灭。我真心地喜欢上了睡觉的感觉。
估计眉丽来的时候已是夜里二三点钟。她敲门,我感觉那声音很轻,但我依然醒了过来。
眉丽说她的流氓男朋友来找她了,她不想见他,她心神不定。我说那你就睡我这里了,反正还有床。
那天的月色就是整个夜晚的颜色。一个小时后,我在一种类似幻觉的感觉中,爬到了眉丽的床上,开始吻她。她张开嘴努力地回吻我。然后她伸手自己解开了胸罩,于是我就开始吻她的胸。她的胸非常美好,匀称挺拔,乳头很快就被我吻得很硬了。我吻了很久,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只听见嘴唇碰到皮肤啧啧的声音和夜晚在我房子里荡漾的声音。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夜生活。
最后,我脱去了她所有的衣服,把她抱着,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我梳理她的头发,发现她的外表和身材其实非常美丽。我忽然感觉到,眉丽也许将成为我永远的女朋友了。她像夜色一样冲进了我的夜晚,成为了我夜生活中的主角。
当然,我知道这还只是一种感觉,这女孩以后会很久很久地在夜色里陪着我和我的夜色。
这给我梦的感觉。我还梦见艾月在一边看着我,她和眉丽一样也是什么也没有穿,干净漂亮的裸体,眼里还含着干净漂亮的泪水。后来艾月披上了一件外衣,手势缓慢。
我想对艾月说:“我有女朋友了。”但就是和做梦一样,怎么也张不开自己的嘴。
天快亮了,我想,到了进入眉丽的时候了。我觉得她就是以后我真正的爱人。我先吻了她的脖子,然后是那里,让那里非常潮湿。眉丽用手捂住脸颤抖着说:“老鱼,男女之间,能这样吗?你是不是在耍流氓呀?”她是第一次,她说,她以前的流氓男友只隔着裙子和内裤顶过她这里。那男人睡过很多女人,还有俄罗斯的金发洋马,不知为什么,就是对她没有最后动手。
然后我试着放好身体的位置。我闭上眼睛,又睁开。她也是这样。我试了几次,都没有顺利,我又不敢太用力,就试着用一根手指去摸索,一点一点的。
就那刻,我真的突然听见了艾月的歌声,和我第一次听见她唱歌的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那歌声小蛇一样在我身上绕来绕去,后来变成了很多条蛇。密得像一件大衣,让我口干舌燥,让我浑身发烫,像一个在沙漠里想水的流浪人。
我猛然停止了动作,我仰卧在床上,摊开双臂,我感觉有点压抑,还有点肌肉酸痛,就对眉丽说:“我要出去一下,也许会去很远的地方,对我原来的女朋友说一下,你是我的新女朋友了。现在我渴望见到她,回来我会和你真正地开始。”
眉丽的表情呆住了。她停止了喘息。说:“谁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唐路路吗?”
我说:“她在北京。你没有见过她。”我不敢再看一眼在床上光着身子的眉丽,收拾好衣物和证件就夺门而去。
我估计眉丽会哭,只要别哭得太响就可以了。
我打的直奔南京机场。在路上,天就完全亮了。出了南京的城墙,那处于南京市中心的南京大学在我心里似乎也越来越远,当我看见机场的轮廓时,才发现这些并不是梦。
不是梦的东西,过去飘浮在南大上空,今天,像云里伸来的一只手一样搭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