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原创) 第六章 种子科技 上

平生不读我的书,便称英雄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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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应大伙号召,以后就写少一点,俺写得随意,大伙看得也舒服.


如果罗老头子捡回来的那点才四分之一手指甲盖大小的手机外壳碎片能在土壤里长成一个新的手机,那手机其他的碎片从理论上讲也能在土壤里生长成一个个新的手机,用罗老头子的话说,那就是手机在进行无性繁殖。罗老头子是个比千年狐狸精还精三分的老滑头,昨个大老远上李白羊他们家去请人,往好听了说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往难听了说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点李白羊心里跟明镜似的。罗老头子叫他来海南大学这边当然不只是要他来看看他这一亩三分地里长出的这个手机这么简单的,他可是要向诺贝尔奖玩命奔前程的人,哪有空跟他李白羊这样的凡夫俗子浪费时间呢。他要研究手机,光他地里长出来的这一个手机是不够的,他需要很多很多手机,在他地里长的那个手机长成之前,得到新的手机的唯一法子只有拿到李白羊那个手机其他的碎片,然后依葫芦画瓢,找几块地把他们种下去,罗老头子打的还是他手机其他碎片的主意。


这对李白羊来说也不算坏事,罗老头子注意的是手机本身,它是什么,它怎么进行光合作用,它怎么繁殖,这些对他来说才是他最关心的东西,而对于李白羊来说,手机本身并不十分重要,而是手机耳机里的声音的世界,也就是手机连接着的另外一个世界,鬼魂世界才是最重要的,好几次李白羊都想跟罗老头子讲他从手机里听见的那个世界,罗老头子都没兴趣听他讲。如果罗老头子真把其他的手机碎片种成了一个个的新手机,那李白羊拿他一个也不算过分,剩下的手机老头子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李白羊不关心,他只需要一个能继续研究鬼魂世界的手机,一个而已,这也算各取所需。算盘打定了,李白羊是个直人,他不像罗老头子那样一肚子花花肠子,他也不用罗老头子吩咐,两个人回到罗老头子的办公室,他就主动就把放手机的那个木头盒子拿出来打开了。


自从4月25日李白羊把碎手机装进一个木头盒子里之后,他再也没有打开过这个本想当做对鬼魂世界一种永久纪念的木头盒子。他把它跟装有他过去收藏的其他各式各样的手机的手机包装盒们一起放在房间里同一个架子上,后来李白羊粘上了张馨欣,它就跟那些旧日里收藏的手机一样被彻底冷落了,往日里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瞧它们一眼。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个木头盒子甚至跟其他的手机包装盒一样布满了灰尘。好在来罗老头子这边之前,他擦了擦这个木头盒子,在罗老头子总算没丢脸。


李白羊掀开木头盒子盖子的时候手上加了不小的手劲,这种感觉很奇怪,李白羊记得很清楚,当初拿这个木头盒子来装碎手机,只是随随便便合上盖子,没用胶水贴牢,更没上锁,这样就是为了打开盒子合上盒子都不需费丝毫的力气拿出来放回去方便。可是李白羊这会打开木头盒子的时候却很费劲,整个盒子就像用万能胶水或者别的什么粘合剂牢牢粘死了盒盖一般。


李白羊费了不少劲才打开了木头盒子。木头盒子里面的景象是一个意外,一个巨大的意外,它不但叫毛头小子李白羊看傻了眼,就是见多识广,号称混过江湖经过大风大浪的罗老头子也目瞪口呆半天没了言语。摔碎的手机碎片还好好在木头盒子里头,没多也没少,可是木头盒子里多了其它的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很难形容。它们是由千万根丝一样的东西连接成的网,不是一张网而是密密麻麻相互缠绕而成的成千上万层网,这些丝像是蛛丝,但是似乎比蛛丝还要细上几分,它们有粘性,而且粘性比蛛丝的粘性要强上百倍,它们跟用手指轻轻一碰就会断掉的蛛丝相比更有韧性,它们甚至可以经受几倍十几倍的拉伸,如果不使点手劲,它根本没可能断掉。它们组成的网细密而且轻薄,粘性十足,最重要的是它们的结构很坚固,如果把它们拿出来,拿到树林里任何一棵大树的枝丫上粘好,那么它们能捕捉住的绝对不仅仅是苍蝇,马蜂,蜻蜓这样的小昆虫,就是稍微大些的鸟儿也难逃这些天罗地网。这些不可思议的丝和网把手机碎片和木头盒子四面的盒壁还有盒底盒盖紧紧地粘成了一个整体,这就是为什么李白羊在打开盒盖的时候费了不少劲的原因了。


手机的碎片虽然没多也没少,但是它们在盒子里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所有大大小小的手机碎片都被那些网状的东西挟裹着悬在了盒子正中心的半空中,而不是躺在盒底。手机碎片就像是树林里一些枯枝败叶被风吹粘到了一张巨大而结实的蜘蛛网上那样,它们一动不动地悬在盒子里成百上千层网缠绕的盒子正中心位置。这些丝状或者网状的东西不像蜘蛛网那样是浅白色的,它们的颜色是一种诡异的浅红色的,但是跟蛛丝蛛网一样它们同时也是透明的,从木头盒子外望内看,手机碎片们就像裹在一层血色的半透明的雾中一样。最叫人吃惊的是手机碎片在盒子正中心半空中的位置,它们一块一块地就像被人精心整拼过一样,凑成了手机摔碎之前的样子,显示屏,手机盖,按键,耳机它们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只有手机的左下角少了一块大约四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外壳,这点并不奇怪,这个少了的部分应该就是罗老头子4月25日捡到的如今已经长成了半截手机的那块碎片。


李白羊觉得悬在盒子正中心半空中的整拼过的手机碎片有些怪怪的,是哪里不对呢,他一时也说不清楚。碎片和碎片之间的距离非常小,就像是人用力将碎片捏合成一个手机整体那样。李白羊知道这个力其实就是粘性巨大的怪丝和怪网的粘合力。对了,问题就出在这碎片和碎片之间的碎痕上,那就是无论使多大的力气使碎片们整合在一块,它们之间的碎痕也是无法消去的。远远看上去这些碎痕应该是一些明显的没有规则的,相互联结的深色的粗黑线条。这些碎痕组成的黑线条看上去并不像它们应该有的那么黑粗,相反,它们显得细微而且颜色浅淡。这个问题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些碎片正在长成一个整体,它们在生长,它们在靠生长来弥合它们之间的碎痕。


李白羊把脸凑近了木头盒子看看那些手机碎片,他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李白羊仔仔细细看了一下那些怪网,那些怪网上还粘上了一些小小的东西,这些小小的东西他并不陌生,它们就是手机内部的一些比跳蚤还小上几分的零件模样的零件,但是这些零件模样的东西安安静静地固定在怪网之上一动不动。不对,不只是在怪网之上,盒子里其它地方也有它们的存在,甚至在没有丝和网连接的木头盒子盒壁的空隙里,盒盖的背面上也能看见它们的身影。


李白羊屏住呼吸足观察了盒子内部两三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白羊观察到怪网突然震动了一下,这次震动十分轻微,几乎让人无法察觉。2002年7月5日是个无风的日子,罗老头子的办公室里不说空调那样的高级货,就是风扇都没一个,整个屋子的空气就像凝固住了一样没有一丝的流动,7月份的海南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罗老头子整天待惯了这破屋子还算凑合能忍受,李白羊却早已是一身臭汗。木头盒子李白羊放在罗老头子的办公桌上,他们两个都没碰桌子,更没有触摸到木头盒子,没风,桌子和木头盒子都没人碰到,那这木头盒子里的怪网怎么会有震动呢。李白羊想不明白。


怪网上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震动越来越明显。紧接着,李白羊看见,那些沾在怪网上的比跳蚤还小上几分的零件模样的东西突然全都动了起来,它们的运动不是毫无章法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动,而是整齐而且有序,它们不只在木头盒子的盒壁上下爬动,就是在怪网之上它们也像缩小了很多倍的蜘蛛一样穿梭个不停,它们中有的集中到了手机碎片的碎痕边上。整个怪网整个木头盒子霎那时变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繁忙的交通网络。


罗老头子眼神有些不济,他也发现出了木头盒子内的异样,他急急拉开办公桌一个抽屉抽出一个放大镜。他这个动作做得有些急躁,办公桌子有些震动,这些震动传送到木头盒子上,引得木头盒子里的怪网一阵摇晃。那些忙碌着的小东西对这次震动非常敏感,一个个就像接到了一个停止运动的命令似的立刻就停了,它们依然静静地挂在怪网上,木头盒子的盒壁上,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安安静静地。


“它们,它们是虫子吗?”过了半晌,罗老头子总算憋出了一句话。“不知道。”李白羊也是看傻了,拥有手机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想到过,手机是活的,连它内部的一个个数不清的零件也是活生生的个体,就像一只只寄生在手机内部的小虫子一样。


又过了几分钟,那些小东西又在忙忙碌碌地在木头盒子里忙碌了。它们在干什么呢,罗老头子那个放大镜倍数不大,用它来观察那些奇怪的小东西还是看得不真切。


“楼下,楼下就有显微镜,多大倍数的都有!”不用李白羊开口,罗老头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罗老头子走得急,两只脏兮兮的人字拖都没顾上套上脚,就急匆匆摔门出去了。


李白羊一只手提拉起木头盒子,另一只手拿上盒盖子,也跟着走。这个动作动静不小,他看见那些小东西就像受惊了的小昆虫装死一样,又一次紧紧地粘在怪网上,木头盒子上一动也不动。


在显微镜下,李白羊和罗老头子看得真切。那些小东西的样子确实有些像蜘蛛,它们都有六只细细长长的腿,它们的腿根部应该是有些特殊的物质,这些特殊的物质能使它们在粘性很强的怪网上穿梭自如,它们的这些腿同时也是相对有力的,这些腿还能支撑它们的身体在木头盒壁上爬上爬下。它们的头部有一对非常强壮的对牙,就像天牛一样,在木头盒壁上的那些小东西也正是像天牛啃噬木头那样啃噬木头盒壁的表面,它们也有一个像蜘蛛一样的大肚子,它们把对牙啃下来的细小的木屑装到大大的肚子里,然后顺着一根怪丝穿过密密麻麻的怪网,然后聚集在手机碎片的碎痕边上把一些粘稠的东西从肚子里吐出来,那些粘稠的东西慢慢地固化,最后变成跟手机外壳一样的物质,这个过程是重复的,那些碎痕一点一点被修补上,所以在外观上看去,手机碎片的裂痕好像变小变浅了。整个木头盒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型工程的工地,而这些小昆虫模样的小东西就是指挥有素效率极高的工人,它们在建造一个巨大的工程,这个工程就是把手机修复成被摔碎之前的样子。把木头盒子里的东西比做大型工程的工地这个比喻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木头盒子本身就是原材料的堆放地,那些小昆虫模样的小东西就是勤奋的工人,而四通八达密密麻麻的网络同时扮演了工地工架,用于固定物体的绳子还有运输网络的三个角色,整个场景就像是李白羊在电视里看到的空中客车车间里组装或者修理空中客车A380忙碌的场景一样。整个工程没有一丝的杂乱,所有的事情好像被计算机所控制的那样没有一点矛盾或者抵触,一切井然有序。


手机在进行自我修复,但是这种自我修复的方式太特殊太过匪夷所思了。事实上自然界狠多植物动物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比如一棵树,被截掉一段树枝后,一般都会从截口处重新冒出新芽,新芽最后长成一段新的树枝,这个新芽生长的过程本身就是自我修复的过程,当然动物界也有这样的例子,比如大部分的蜥蜴,在遇见危险的时候,蜥蜴一般会把尾巴断掉吸引敌人的注意而借此机会脱身,而断掉的尾巴慢慢也会长回来,这也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修复的功能,但是像手机这样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把缺失的各个部分重新整合再变为一个整体的修复方式是绝无仅有的。这种方式更接近于与人类修理机械时焊接的过程,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些细小的莫名其妙的小东西实际上就是借助奇怪的丝和网把所有的手机碎片捏合到一起,然后再利用它们吃掉的木屑而分泌出来的一种和手机外壳同样的特殊的物质把整个手机焊接成一个整体。这太神奇了,这个手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对于两个手机,罗老头子和李白羊要分析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小昆虫模样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它们对外界的反应几乎和小昆虫一样灵敏,哪怕是一丁点的响动都会惊动它们,甚至它们对可能存在的危险采取的自我保护手段都跟很多的小昆虫一样,它们会静止不动,就像死物一般装死。更叫人不解的是,它们同时扮演两个角色,它们既是正常时候手机内部不可缺少的零件,但同时又是手机损坏时候手机外部的修复者,这两个角色并不冲突,问题是4月份他曾经很仔细地观察研究过这些手机内部的零件,虽然当时他费尽心机也没弄明白这些零件到底分别起什么作用,它们之间是如何联系的,但是至少他记住了它们的模样,那个时候它们就是一个个零件的模样,而不是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只缩小了很多倍的小蜘蛛的模样,如果不是它们的外表由同样的物质构成,李白羊几乎认不出它们曾经是一个个的手机内部小零件。有一个可以称作是异想天开的假设或许能解释这一点,那就是它们有变形的能力,它们的身体能根据不同的需要变成另外完全不同一个样子,就像变形金刚一样,有时候是机器人的样子,在需要的时候马上就能变成汽车或者飞机的样子。


在地里生长的那个手机问题也不少。一块四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手机外壳长成一个能握在手心里完整的手机到底需要多少营养物质多少水分,罗老头和李白羊不能精确地估算,但是如果是一棵两个人才能合抱起来的大树,为其提供营养物质和水份的根系范围再怎么算也不会超过十几二十平米,但是那个地里长出来的手机根系的范围几乎覆盖了整个农学院大院,在大院任何一个地方如果拿锄头刨一个坑,不用怎么费劲刨就能刨出一大堆它那特有的血红色的根系。


还有它的根系分布也和普通的植物完全不同,一棵普通的植物,它的根系可以很复杂,有很多的侧根系,但是主根只有一个,无论是侧根和主根生长的趋势都应该是往地底深处发展,因为水份和营养物质在地底最深处才是最丰富的。但是手机的根系却反其道而行之,它的根系根本没有所谓的主根和侧根之分,所有的根系几乎都一样,以手机为中心所有的根系沿着地表向外辐射,它们根本就不是冲地底的水份和营养物质去的,而是直接冲别的植物的根系去的,它长进别的植物的根里面,直接截取其它植物从地底吸收上来的水分和营养物质,这对于手机来说是获取生长资源最便捷的方法。


以手机的大小来看,它根本就不需要截取整个农学院大院这么大范围内所有的植物的水份和营养物质,几棵大树根系提供的水份和营养物质就已经足够满足它的需要了。对于荔枝和龙眼树这些大型的树木而言,手机根系劫走的生长资源其实是微不足道的,也就是说它们应该不会因为手机的根系劫走了部分的水份和营养而死亡,它们死亡的原因只能有一种,那就是手机长进它们身体里的根不仅仅是偷走它们的水份和营养物质那么简单,它们应该还会分泌出一种植物毒素,正是这些植物毒素要了整个农学院大院植物的命。换句话说手机那么庞大的根系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获取生长物质,而就是杀死一定范围内一切其它的植物,营养物质和水份只是它顺手牵羊而已。可它为什么要杀死其他的这些可怜的植物呢,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兄弟姐妹们倒是点评一番啊,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建议.

clamee 发表评论于
感觉开始有点象“破”了. 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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