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风里,见证了每一场曲终人散。然无奈,惟有裹衣前行。
金嗓子说,‘你多吃点,下次请你可就不知道是啥时候了啊。’
我说,‘你多吃点,这顿算我给你饯行,不吃白不吃啊。’
‘啊?你到是早说啊,我好点些贵的。’说着装模做样拿起菜单吓唬我。
付账的时候我俩差点没打起来,他拦着死活不让我掏钱包,我是抓着账单死不松手,把个日本店员在边上看的一愣一愣的。没办法,抢着付账——国情国情,传统传统。争执中厨师出来了,我一看赶紧打个招呼,叫声赵哥。金嗓子丢给我个眼神,意思说怎么谁你都认识。赵哥一看我们这都要走了,交待了一声,给打了8折,我正感谢这当金嗓子趁机把钱给付了。
一出门他就说‘又啥时候认识的啊?’
我引经据典的回答‘世上本没有熟人,吃的饭多了,自然就成了熟人。’
客没请成我想总得表现点啥吧,又想起昨晚窝着火没唱成卡拉ok,得,干脆我高歌一曲给金嗓子送行吧。想到这我毅然决然的跟金嗓子说‘走,唱歌去。2005最后的绝唱——挥泪告别金嗓子。’
‘呦,听这名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他满意地说。
‘那是!还不允许我抒情一把啦。走!’
说着我俩就拐进一家卡拉ok,我心里愤愤地想,哼没你吴迪我还唱不成歌啦。
每次唱歌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夸金嗓子,每次我都特由衷地说‘哎,金嗓子,你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嗓子好。真的!’
他沾沾自喜的说‘对,我也不奢求太多,能有一个闪光点就够了。’捧得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夸夸我,说我‘有进步’。你可别小看‘有进步’这3个字,比起以前的‘有勇气’‘有创意’之类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既然是送别咱就来点伤感的,什么祝福啊,祝你一路顺风啊,平时他擅长的,他爱唱的我都给他点上,一开始金嗓子还乐呵呵的拿着麦克不松手唱的高兴,后来才反应过来说‘是你给我送行呢还是我给你开演唱会呢?你这不是累傻小子呢么?’
我乐得哈哈大笑,不得已接过麦克。期间吴迪打来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想起来就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实在不想听他声音。电话第n次震动的时候金嗓子察觉了,他说,你电话响。我翻着歌本说,没事,不用接。
‘谁呀?吴迪吧?’他猜测的说‘那咋不接呢?吵架啦?’
我依然低着头说‘没事,不用你担心,就是现在懒得理他。’
金嗓子一看这情况也不唱歌了,开始教育我‘你快别使性子了,不管出啥事,一不能不接电话,二不能离家出走,这2条一定要做到,要不然问题解决不了。’
提起这事我就烦躁,我说‘你别操我的心了,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啥呀,不接电话只能僵化。再说他还担心以为你是不出啥事了。’
‘他才不担心我呢。’我赌气地说‘你别多说啦,再说咱俩先绝交!’
金嗓子无奈的说‘没见过你这么倔的女人,气得我肝儿疼。’
我忍不住一笑说‘你才知道呀,我妈早就总结过了,说我是,饿死不吃饭冻死迎风站。’
这回轮金嗓子狂笑了,他捂着肚子拍案叫绝‘哎呀妈呀,不愧是咱妈,说话就是高!’
出了卡拉ok天都黑了,金嗓子又最后语重心长的劝了我几句,什么和为贵忍为高家和万事兴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类的,我憋着一句话实在说不出口,既然你这么会教育我还至于把自己逼到东京去?
分手往回开,我希望一路都是红灯好让我慢慢理理思绪,电话还一直在响,我都能想象得出他此时气急败坏的样子,将要回的家和将要面对的人都让我感到恐怖和心寒。本来是最亲近的人,怎么局面突然变得如此糟糕,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乃至情商,我想,我到底是笨在哪了呢?
快到家的时候我终于下决心接了电话,他好像没以为会通一样,愣了一下神,然后冰冷的说,‘你终于接了。’
我不说话,听他发问。
‘在哪呢?’
‘快到了。’
‘哦,那回来再说吧。’说着就挂断了。
可是1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他改口说‘你要不还是先别回来了。因为现在回来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