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里去了三次夏威夷。去一次也不容易。 那儿离美国西海岸也有近四千公里之遥, 飞机飞五个小时, 差不多是去中国行程的一半。 说起来在夏威夷并没有亲朋故旧, 八年去三回,多少说明那是个招人想念的地方。
夏威夷是太平洋中央的一组群岛。书上说, 那其实是海底的山脉, 高出水面的部份就成了岛屿。如果从海底算起来, 最高的岛屿比珠峰还高。 夏威夷主要有八个岛屿, 得天独厚, 是太平洋的杰作。
第一次去夏威夷是2001年九月。911, 那个灾难的日子, 我在夏威夷。早晨,车停在路口,我从车窗里看到路边有人举着当地报纸的号外, 头版头条, 赫然在目: US AT WAR。 美国的海军基地珍珠港因此关闭。计划中的珍珠港之行也因此作罢。 八年后的今天,第三次去夏威夷,在MAUI,早上起来, 酒店房间门口放着的当天的报纸, 头版头条又是赫然在目: WALL STREET WALLOP。美国也真经得起折腾,夏威夷依然每天是花海人潮。
第二次去夏威夷是2003年的感恩节。 去的是BIG ISLAND。 顾名思义, 这是夏威夷八兄弟中的老大。 确实是。 而且, BIG ISLAND 的名字就叫夏威夷( HAWAII)。 但是, 州政府在OAHU, 即檀香山。 那儿经济文化更加发达,有豪华的商场酒店, 街道整洁, 车水马龙,更具都市风采。
BIG ISLAND 以火山著名。至今仍时有火红的岩浆蜿蜒流入汪洋。大岛的KONO 咖啡味道温和悠远,也名闻遐迩。但是我们孤陋寡闻,在去KONO以前并不知道。KONO是地名, 当我们亲身坐在咖啡店, 听人说本店只供应本店自己种植的咖啡,此时此地, 看着店后面的茂密的咖啡树林, 才不由得赞叹: 牛。 咖啡豆象一串串红玛瑙, 红得透亮可爱。 因此想到王维的“红豆生南国”, 觉得用来咏咖啡也不错, 篡改一下, 就是: 岛国咖啡豆, 秋来红满枝。 愿君多饮用, 此物最相思。
夏威夷诸岛都有许多游玩节目, 以娱乐游客。我们第一天坐潜艇到三十多米深的海底观鱼, 各自守着一个圆形的舷窗,看外面游鱼成群来去。 谁轻轻在窗上一击, 鱼群立刻触电般的张惶遁去。 舷窗是二寸半厚的有机玻璃。 第二天坐直升飞机观 赏山川形势, 火山地貌。 看绿油油茫茫一片的甘蔗田, 看白花花的海岸线绵延远去。看急匆匆奔流的峡谷如何形成瀑布, 一节一节, 在树林中出入。伊拉克那边战事还没完, 后方却把直升飞机和潜艇用于娱乐, 也真是一件雅事。 正如唐人诗 中说的: 天涯静处无征战, 兵器销为日月光。
用风景二字来说夏威夷我总觉得太小气。其实, 夏威夷最让人陶醉的是那儿的风, 阳光, 海滩。无边无际,无拘无束, 自由自在。躺在沙滩, 心无所念, 在浪涛的节拍中,任海风吹拂, 就是一等一的赏心乐事了。 许多夏威夷的常客,就这样 整天面对太平洋傻坐着: 一付墨镜, 一杯饮料, 一身皮肉,而已, 而已。
六日假期很快过去, 这点儿文字在离开MAUI的返程飞机上信笔涂成。 夏威夷, 我还会来的。我正在离开, 却已经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