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张三一言的理解

 

施化 

 

我理解,张三一言君是反对和解的。他在最近的两篇文章中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一篇是:《施化,你憑什麼和解?》另一篇是:《批判戴晴别有用心的“和解论”》。把不同观点摊到桌面上,是很好的理清思路的办法。我愿意开诚布公地同张三一言先生交流,不一定在于统一认识,而在于帮助互相理解。

他在《施化,你憑什麼和解?》一文中写道:施化問:“為什麼不能和解?”,我的回答是:“沒有條件,所以和解不了。”施化問:“為什麼不要和解?”,我的回答是:“我願意和解,也要求和解。”然後,我問施化:“你根據什麼和解?”  

这里的要点有两个,一个是能不能,一个是要不要。第二个要点,张先生和我是一致的。他说,我愿意和解,也要求和解。 

因此只讨论能不能。张三一言说不能,施化说能。张不能的理由是没有条件。我理解,张先生把一个未来的历史趋势,同目前的现状混为一谈。当我在说A的时候,他说的是B。

和解是历史大趋势。古人都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且这还是处在当时的认识条件下。到了21世纪的今天,世界已经有了共识。这个共识在说,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但是这都不是人类相互敌对相互残杀的理由。世界应当在不同当中追求共存。共存不是统一,共存需要和解。

南非的和解是世界各国许多不同和解当中的一种模式。戴晴也只是提出借鉴,没有说照搬。反对她的人虽然强调了很多不同,但是很少理解借鉴只是在不同情况下的某种参考,已经承认了不同。最相似的中国人自己的和解在台湾。台湾的国民党和民进党曾经势不两立,现在还是死对头。但是毕竟他们还是遵照某种协议在一起办事情,旨在共存,而不是把对方赶尽杀绝。 

当然共产党的作恶,几何级数地超过国民党。即便这样,也不成为不能和解的理由。“能”指的是一种内在的趋势。人是能够阅读的,这是指一种趋势。你不会用一个文盲来证明人没有学习和阅读的能力,一直要等到文盲识字了,才改变定论。从人的本性讲,趋利避害是共同的。从人的生存条件讲,低紧张度有利于健康。当然,政治家有自己的追求,如果懂得利用人的特性来实现政治追求,让政治追求满足人的特性,这样的政治家才是人类社会需要的政治家。否则,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不错,现在的确没有和解条件。自从我在多维博客 http://blog.dwnews.com/?p=50723提出支持戴晴的和解以后,从两个极端受到严厉的非难。一个极端是极其拥共的,一个极端是极其反共的。这是一个我没有预想到的结果。同时也说明,条件的确不成熟。

因此张先生认定施化把现实和理想混在一起,是晕了头。我不会随便给人是否晕了头的结论,因为某种少数意见,若干年以后可能会被证明是清醒的。戴晴提出和解,指的是一种方案,一种选择。我不相信她一提和解就出现和解了,但是相信,如果永远没有人提和解,就一定永远没有和解。希望中国永远不出现和解的人,才是我说的“毫无历史责任感,毫无社会责任感”的人。张先生不必对号入座。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恰当的提出和解的时机呢?现在。因为提出和解和实行和解之间,会有一个很长的时间。五年,十年,十五年?由于现在几乎所有的人对和解一点概念都没有,需要等待共识。共识是怎么来的?是一个不“共”的认识在人群中慢慢传递,讨论,思考,过了若干年以后才出现的。中共不会出现和解的意愿。直到有一天有人提出和解,中共也开始注意和思考,衡量利弊的时候,才有一丝可能性。永远没有人提,就永远没有和解,也永远等不到一个适当的时机。 

或许中共垮台以后,就有机会和解?不会。如果那时人们没有和解的共识,中共垮台正是泄愤的大好时机,哪里会和解?中共垮台前的和解,和中共垮台后的和解,虽然形式不同,但都需要和解共识。共识从哪里来?一定要有一个人不识时务地先提出来,然后经过若干年时间的讨论酝酿发酵。这个人现在正是戴晴。 德国之声报导,戴晴提倡“借鉴南非模式实现六四和解”。戴晴的原意是:把借鉴南非作为我们应该开始把能够在中国慢慢实现和解的模式、原理,让大家了解,慢慢地诉诸法律,慢慢地被更多的人接受。当然,具体用什么方法,走什么程序可以讨论。但是如果连和解都不提,那么什么方法程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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