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瓦结绳（09_18）：回顾我的双节

最近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回顾“双节”。不知有没有像我这样命苦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啥节也没过上、啥热闹也没赶上。

上个星期某大佬去墨西哥收编，行程匆忙，简直就是骑赤兔呼啸而去。我因为小帅回家请假了，错过了和他交接。于是，每一天基本都挂在Instant Message上远程提供粮草。他天天苦着脸说：“忙啊，没时间吃饭，只能叫点卷饼、豆子糊糊啥的果腹了。”我于是也只能心领神会地自动缩短午饭时间，往往就喝个汤凑合了。他老人家晚上stay late，我这边还有时差，就更晚了。

真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虾兵蟹将中偏偏有人成心去踩“政治正确”的地雷，把自己炸成碎片不说，把俺和俺家王爷（老板）也炸得满脸挂花。为了收拾残桓断壁，并修补脸上的伤痕，好几天开会开到月上山岗。

王爷本来就是“早穿皮袄午穿纱”的脾气，这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更是大呼小叫。好在跟他耗了十年，早就练出“二皮脸” 了，不然非给他气疯不可。

也不知是天天喝汤饿的，还是内火攻心气的，我一向很好的胃口消失怠尽。到了星期三，基本就成了焦裕禄了－一整天捂着肚子，觉得里面全是气。

星期三下班很晚了，在清冷的路灯下看着自己疲惫的影子，觉得心很累很累。想去吃碗热汤面，于是去了邻镇一家很fancy的亚洲餐馆。一进去就知道错了－里面烛光点点、空空荡荡，敢情人家是走高档路线的。不过，门厅一整面墙是密密麻麻的麻将牌花样，看得我微笑起来－真是酷毕了！翻开菜单，哪里有什么热汤面，全是糊弄人的所谓“Asian Cuisine”。叫了一份Pai Tai，关照他们要“巨辣”，再来一瓶啤酒－以毒攻毒算了。

邻桌一对男女同情地看我怔怔地对着烛光喝闷酒，大概猜测我失恋了，或是成弃妇了。其实，我是在思考人生呢。我想到了陈小妹的名言：“人生要有大格局”，忍不住为自己的无格局而感叹。或者做气势如虹的王者、或者做天马行空的游侠，都好过我这“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营生。想当年俺挑起这担子时，有人祝贺说：“你总算十年媳妇熬成婆了。” 俺忍不住苦笑：“倒是做婆婆了，但太奶奶还硬朗着呢！”

回家想想，中彩票是“饭太稀”，放下一切是“痴人梦”。为了养儿子、房子、车子，买永远也买不够的衣包鞋鞋、叮叮当当，俺明天还得继续与太奶奶辈的王爷、赤兔大帅等一干人周旋呢，于是倒头睡觉、以利再战。

第二天看到新闻说纽约的帝国大厦打了红黄两色的灯光，我也捂着我的中国心欣慰了一把。又补课看了几段阅兵和晚会的油管子。这第一个节俺也算擦边了。

星期五基本尘埃落定，正好晚上有个饭局，我就把酒临风、对月当歌（只有把酒是真的，其它都是想像），心里暗暗地庆祝了中秋。星期六在家补觉兼整理内务。前年、去年的中秋都写下了或感慨、或平静的流水帐，今年彻底留白，也算是耍一把酷。

上个星期也有高兴的事情。一个重大突破是把游泳从下班后改到上班前。我向来是很贪睡的懒虫，以前儿子在身边，我七点出头起来做早饭，吃完送他上学后回来再洗浴更衣去上班。儿子上大学后，我可以睡到八点多（上班开车十分钟而已）。现在决定挑战自己一下：七点起床，喝杯水、吃点东西、歇歇就去游泳，然后再去吃早饭、上班。感觉精神气爽，怎一个好字了得！原来，陈规是可以改变的。

还有一个好玩的事情是关于“赤兔大帅”。他对我的远程协助千恩万谢，说要带礼物给我。我心想：你老人家一是别被游击队掳去；二是别把猪感冒带回来就行了哈。我客气道：“不用啊，太奶奶你平安回来就好！”他坚持说“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想，那俺就不客气了！于是捉狭地说：“如果你不介意，就给我买个墨西哥草帽吧！宽边、绣花的那种。”大帅爽快地一口答应。

我在心里picture他西装革履、拎着大草帽坐头等舱的模样，想想真是可乐啊！也算报了他害我天天喝汤的“仇” 。

今天，大帅让我去他办公室拿草帽。我一进去，他老人家给我拿出来这个！笑眯眯地问：“喜欢吗？”俺几乎笑倒在地－还能说什么？宽边、绣花……唉，大佬不是白当的，看人家灵活的小脑子！想“捉弄”人家大佬，简直是门也没有。

看看我小玉手上的玲珑草帽吧。明天拿回去钉办公室墙上供着。


（October 5,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