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莉莉分到一个寝室的是一个小巧的女孩子,名字叫Magenta。尽管她来自地道的巫师家庭,对于霍格沃茨的一切,她比莉莉还显得好奇。两人简单自己介绍了一番后,在以后的一个小时里,几乎全部都是Magenta的声音。
“你知道吗?”Magenta一边穿上睡袍,一边同已经坐进被窝里的莉莉唠叨,“我觉得那个看门的Mary是个不太友善的夫人,不然为什么她没有同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笑笑。”
莉莉耸耸肩,眉头一挑,表示不清楚。
“还有那个会动的楼梯,但愿明天它会直指我们教室的正确方向。”Magenta爬上床,继续说着。
“也许吧。”莉莉的心思其实不在这儿,她盘算着明天得起个大早,一定到餐厅里守着西弗勒斯的到来,告诉他自己已经尽力了。
是啊,就算是分到格兰分多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不一样的学院罢了,他们还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还是同年纪的学生,还有不少的课将在一起上,这些都同他们的小学岁月,其实没有多少的差别,只能说是更好,因为现在是住校,俩人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想到这里,莉莉露齿,默声一笑。如果明天西弗勒斯生气,这些理由足可以使他的心情好起来。
至于詹姆,莉莉翻翻白眼,起码现在她是看不出这个自以为是的男孩有什么地方吸引她的,尽管她感受到了詹姆对她的好感,不过也许如果她坚持置若罔闻的话,詹姆很可能就转移目标了,毕竟他在很多女孩眼中,应该是个酷酷的,坏坏的男孩子形象。主意一定,莉莉安心地合上了双眼。
一大清早,莉莉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快速地梳洗完毕,就来到了餐厅。看着稀稀拉拉的学生散坐着,莉莉自嘲地一笑,的确是来得早了点。
突然,她眼光一扫,看到了西弗勒斯。
他正背对着莉莉,埋头不知道正在吃着什么。莉莉自从分院帽不顾她的请求和辩解,最终还是把她分到格兰分多后,就尽量地回避着西弗勒斯的目光。少有的几次忍不住,也是快速地一瞥,然后马上转移视线。
莉莉深吸一口气,走到西弗勒斯旁边坐下,佯装满不在乎地把厚厚的魔法书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埋怨了一句:“我一但会了飞行物品的咒语,一定首先用在这些死沉沉的书上。”说完偷偷地略微侧头,看着西弗勒斯。
没想到西弗勒斯早就盯着莉莉了,嘴角还有一摸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一下,倒是把莉莉弄了个大红脸:“呃。。。那个。。。对不起。”
“没有关系。”西弗勒斯第一次看到莉莉扭捏的样子,神情有片刻的恍惚,莉莉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自信慢慢的,没有犹豫,没有疑问,好像永远都知道该怎么做,永远都知道他的心思。可这一次,西弗勒斯发现了莉莉的另外一面,而这个另一面是因为担心他的误解,担心他的情绪,使得他十分地高兴。
莉莉惊奇地发现西弗勒斯的笑容加大到了最大程度,却不明就里:“你。。。不生气?”
“生气?”西弗勒斯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遗憾,不过我知道你同分院帽说了好一会,所以你尽力了。”
“西弗。。。”莉莉担心一晚上的事情,就这么被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一种被很了解,被很信任的感动,犹然而生,化作舒心的一笑。
当莉莉同西弗勒斯谈笑风生地走进三楼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格兰分多和斯莱特林一年级的新生,其中当然少不了马上捕捉到他们的到来而打招呼却被他们两人同时冷淡回应的詹姆和小天狼星。
莉莉找到两个距离詹姆他们远远的空位,没有着急坐下,她翘首寻找的不是她早就认识的那两个,而是小集团里的另外两位,莱姆斯 卢平和小矮星彼得。不过莉莉来回地扫视了几遍,却不能如意。一来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个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二来想起来反正开课后要点名的,到时候就知道了。莉莉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自己太急了点,她自嘲地摇摇头,坐了下来,侧头朝西弗勒斯笑了笑。
西弗勒斯早就发现莉莉在找人,只有不是那两个向莉莉献殷勤的讨厌鬼,他才不在乎找的人是谁呐。西弗勒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上课铃声响,一位瘦高的中年先生从前门大踏步地走进来。一套黑色的西装,修饰得一丝不乱。就算是低头打开花名册的时候,他的腰板也挺得笔直。
“我是克劳奇教授,现在开始点名。”他不带任何表情地环视了学生一圈,眼光老练敏锐,射到之处,立刻鸦雀无声。
现在莉莉的脑筋得分成两部分了。一方面她得听着点名,捕捉到谁是莱姆斯和彼得。另一方面,她思索着这位教授的来头。
他应该就是老巴蒂 克劳奇。看他的样子,也不过三十左右,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魔法部的官员了。不管怎么,莉莉不可否认,他的确应该是这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理想老师。他那个臭名昭著的儿子就不消说了,他本人是以在伏地魔作恶的时代以积极地追捕打击黑巫师而闻名。他授权可以用几乎与食死徒一样恶劣的办法进行搜捕,他还允许傲罗们使用不可饶恕咒对待黑巫师嫌疑者,并将一些嫌疑者不经审讯就送进了阿兹卡班,其中也许就有他的亲生儿子。
西弗勒斯轻轻地用胳膊肘捅捅莉莉,莉莉茫然。
“莉莉 伊万斯。”克劳奇教授不耐烦地再次叫起这个名字。
“到。”莉莉慌忙举手,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过来,包括克劳奇教授好似准备洞察一切却有些不解的锐利。
这时候,莉莉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在她和西弗勒斯中间游走,里面夹带着不解,加上少许的看热闹,或不屑,或好奇。
很快莉莉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格兰分多的学生都坐在一起,就好像所有斯莱特林学院的人很有默契般得全部都集中在教室的另外一边,中间无不例外地隔着几个空位,除了他们两人。
猛得想起Scott祖父地叮咛,原来院校隔离观念在霍格沃茨还真的是蛮强的耶。莉莉瘪瘪嘴,耸耸肩,她可不会被这些无聊的东西所左右。不过当她寻上西弗勒斯的双眸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丝的逃避和犹豫。
接下来日子,莉莉在忙碌中度过。每天5门课:上午有黑魔法防御和历史,下午是魔药和变形。每一堂课都会留有作业,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至少一个大报告要写,而所有的内容对于莉莉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值得庆贺的事情。
美中不足的是,现在只有两门课是同西弗勒斯一起上了:一大早的黑魔法防御和下午的魔药课。虽然有点遗憾,不过莉莉还是觉得比较幸运,毕竟这两门课正好是他们的青睐,而莉莉也从来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每次都是同西弗勒斯坐在一起。如果有试验,也一定会是同西弗勒斯成为搭档。
莉莉曾经问过西弗勒斯:“你在意上课的时候同我坐在一起吗?”
“在意?”西弗勒斯好像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大声喊出,瞪大的黑眸左右转转,然后眼帘微微下垂,声音小了很多:“怎么会?是不是你。。。”
“如果你不在意,我是无所谓的。”莉莉赶忙解释,她知道西弗勒斯误解了她的意思,“我很高兴有你在旁边呐。”
西弗勒斯这才抬头,冲着莉莉呵呵一笑,两人都忽略了不远处射来的四只妒忌的眼光。
不出莉莉所料,魔药课的老师就是家访的施拉格霍恩教授。对于以后这位教授在黑魔法防御方面有多少出色的见解,莉莉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她的确很惊奇这位矮矮胖胖的教授在药理方面的博学和经验。这一点,加上莉莉本身对中医的热爱,使得她学起来尤为上劲。
莉莉在魔药课上的出色表现,也让施拉格霍恩教授在短短的三个星期里,给格兰分多加了20分。莉莉在觉得骄傲的同时,还是感觉得到施拉格霍恩教授这种特殊的对待,不仅仅在于她优异地完成所有的试验和功课,还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至于是什么,莉莉一时也说不清楚,她只是隐隐地觉得同她的家世有关,因为施拉格霍恩教授已经不止一次地向莉莉提到他的那个著名的鼻涕虫俱乐部,并且已经暗示过将要邀请她参加今年俱乐部举办的年度万圣节化妆派对。
秋意渐浓,草坪上撒满了红色黄色的枯叶,点缀在依然翠色的草坪上,被秋风一吹,俏皮地翻滚漂移,别有一番景致,给灰蒙蒙的天增添了一摸暖暖的气息。刚刚同Magenta吃过午饭,婉拒了Magenta同她一起回到学院小憩的提议,莉莉选了一个光线还算充足的地方,安静地坐在草坪上看书,等待着西弗勒斯下课。
在霍格沃茨,每个学院的午餐时间不太一样,这一点倒是同外面的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处。好处当然是避免太多的学生在同一时间一起挤到餐厅用餐,莉莉对此完全理解和支持。当然莉莉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这样一来,她就很难找到机会同西弗勒斯一起吃午饭了。
“莉莉,莉莉!”一阵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
不用抬头,莉莉就听出是谁的嗓门了。她缓缓抬头,却发现詹姆上气不接下气地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随后而到的是气喘吁吁的小天狼星。也许是跑得太急了点,本来整齐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了好些,如同他淡褐色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慌张。
“怎么了?”不同与其他时候的冷漠,莉莉意识到失态的詹姆有正经事情找她。
“你。。。还好吧。”詹姆蹲下来,上下打量了莉莉一番,却问出使莉莉不知所以然的一句话。
“我很好,出了什么事?”莉莉抬头望了一样詹姆旁边松了一口气的小天狼星,又把目光集中到了詹姆。
“没事就好。”詹姆没有回答莉莉的问题,却一屁股摊坐在了草坪上,
“你认识Tracy吗?”小天狼星上前一步,也坐了下来,“她是赫奇帕奇三年纪的学生。”
莉莉茫然地摇摇头,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大家发现她失踪了。”詹姆终于说出了重点,“现在校长已经让海格他们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不过。。。”
“莉莉,莉莉。。。”又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似乎比詹姆和小天狼星跑得更快,西弗勒斯转眼就到了莉莉跟前。他狠狠地瞪了莉莉旁边的两个人,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就弯腰抓起莉莉的手,莉莉一下子被拽了起来:“我们到别地方说去。”
“鼻涕虫,这儿没你什么事,我们会带莉莉到格兰分多去的。”詹姆一把拦住莉莉,语气里充满了得意。
“各位同学,请马上回到各自的学院宿舍,下午的课全部暂停。”麦格教授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起,重复的命令充满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莉莉,我们走。”詹姆牵起莉莉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旁,挑衅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后,就准备抬脚离开。
“等等。”莉莉甩开詹姆,回身面对西弗勒斯,“你也快回斯莱特林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我们以后再联络,你小心。”
西弗勒斯眉梢微抬,温暖地一笑:“好,你也小心了。”然后视詹姆和小天狼星为隐身般,目不斜视地从他们中间穿过,直径朝斯莱特林宿舍方向走去。
格兰分多学院的大厅里热闹非凡,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聚集在这儿,三三两两地互通消息,叽叽喳喳地分析情况,轻轻私语地翘首等信。唯有莉莉一人躲在不起眼的墙角落,双腿盘坐在厚厚的红色羊毛地毯上,快速地翻读着堆满在她四周近几个星期的预言家日报。
从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起,莉莉就一头扎进了魔法知识里面去了。也难怪,整整六年没有学到任何新的知识,一下子接触到如此多,如此新奇,如此广博的东西,怎能不会像三年都没有吃到肥肉似的,眼睛发绿一般全力以赴。
她到今天下午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忽略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伏地魔在1945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两三年换了几个工作,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直到十年后的恐怖回归。现在是70年代初,也就是说伏地魔回到魔法社会将近十年的时候。他现在的势力有多大,有大明朗,莉莉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伏地魔的影响绝对是越来越大,食死徒越来越多,魔法世界的人越来越生活在恐惧和黑暗中。
莉莉本来是个不关心时事政治的人,所有她一直秉承了这个习惯,到了霍格沃茨更是如此,她一份预言家日报都没有碰,只是一味地读书。而如今,一股强烈地紧迫感席卷她的思想,使得她开始恶补魔法社会的一切。
“吃点东西吧。”詹姆温和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他没等莉莉邀请,就捡开几张报纸放到旁边,坐了下来。
莉莉抬头看到眼前的三明治,才发觉自己连晚饭都没有吃。
“谢谢你哟。”莉莉还沉浸在如海的信息中间,她没有想太多就接过了三明治,咬上一口,直到咽下,心情变得亮堂了一些,“还是火鸡肉片的哩。”
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天狼星从莉莉的另一边递上一杯苹果汁,十分满意莉莉地反应,快活地回答:“我们知道你喜欢这些。”
莉莉眉梢一抬,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的兴奋神情,选择了默认,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们觉得这是个意外吗?”
话一问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两个11岁的男孩子会知道什么呢。就她从报纸上看来的消息和以前的了解,莉莉才确定这一次绝对不是偶然。不要说一个学生失踪了,到现在倾尽全力都还没有找回来,就算是找到了,也凶多吉少吧。不过,她低估了詹姆的思考能力。
“我看不像。”詹姆开始整理地上杂乱无章的报纸,“Tracy是个不起眼的学生,也是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不应该有谁同她过不去,就算是有,也不会到这种使她失踪的程度。”
莉莉扑哧一声笑出来:“就你这么说,那就必须是个意外咯。”
“所以才不会是个意外。”詹姆的神情变得严肃,“自从邓布利多先生担任校长以来,霍格沃茨一直都被所有人认为是魔法世界里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看来,也未必呀。”
莉莉心里一咯噔,詹姆的最后一句话同她想的一模一样。最近的报纸上有不少的报道是有关伏地魔的势力扩张,而每一篇的报道,都会提及被大家视为净土的霍格沃茨和校长邓布利多的强硬保护。如果这个情况对魔法世界的所有人都显而易见,伏地魔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只是,为什么是Tracy呢?”莉莉望着同样皱着眉头的詹姆,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管理员阿格斯 费尔奇暴跳如雷地来回制止下,大家终于将近午夜时分,才陆续离开大厅,回到了各自的寝室就寝。不过,寂静的大厅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沉默下来,却又被更喧嚷的学生充满,因为Tracy找到了,在禁忌森林里,昏迷不醒。
觉是睡不了多少了,反正话说也快到早餐时间。莉莉同詹姆和小天狼星在格兰分多的大厅里再次聚首,小小商量一阵,三人一致同意到大餐厅里了解情况。一来大家忙乎了几乎一个晚上,肚子已经开始唱响空城计了;二来,料想大家都会聚集在餐厅,互通消息,交换意见。
至于莉莉,她心里有种冲动,很希望马上就见到西弗勒斯,听听他的想法。尽管同詹姆的讨论很实在,很严肃,但是莉莉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也许是缺少西弗勒斯般的默契,也许是存在尚不熟悉的隔阂。莉莉的期待没有比她想象的遥远,她刚刚出了格兰分多的门,西弗勒斯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西弗,你怎么在这儿?”不说感动,那是假话。莉莉欣喜地甩开凝固了一个晚上的眉头,展开笑颜,不顾旁边两人黑眼圈上的黑线,一手抓起西弗勒斯的胳膊,关切之情急急泻出:“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在这儿多久了?就你一个人吗?现在不安全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在莉莉说出第一句话起,西弗勒斯就快活地把郁闷心情抛到爪哇国去了。他顺势牵起莉莉的手,转头带着莉莉一边走一边煞有介事地回答问题:“我猜想你会早早地出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到,你就出门了。”说完,还特意侧头,传给莉莉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眼角却得意地瞟见身后两人几乎要把他碎尸万段地目光。
“那你听说了消息吗?”莉莉在西弗勒斯牵起她的手那一刹那,就意识到到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主动牵起她的手,不过微微颤抖的湿润掌心同若无其事地口气简直是天壤之别,而最后侧头的幅度也太大了点吧。莉莉似乎感受到了背后咄咄逼人的目光,所以权衡一下,她还是选择偏向西弗勒斯。莉莉任由西弗勒斯牵着,一行人就这么俩前俩后,俩晴俩阴地朝餐厅进发。
“Tracy找到了。”西弗勒斯小声回答,却不知道如何再往下说。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是聚集在大厅几乎一个晚上,不过很多人却异乎寻常地情绪高涨,比如说,斯莱特林学生会主席卢修斯 马尔福。
今年是卢修斯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也就是说,他比西弗勒斯整整大了七岁。本来就比西弗勒斯高一个头,加上他习惯性地端着朝天的脑袋,高傲地垂着眼帘说话,西弗勒斯更觉得自己的渺小,所以他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出身高贵,身家显赫的主席,从他进斯莱特林的第一天起就对他另眼相看。
第一次进到斯莱特林的大厅,西弗勒斯就被豪华奢侈的气势震撼,不过更另他惊奇的是,这位披着暖色铂金色头发,却带着寒冰淡灰色双眼的学生主席,特意跑到他的身边打招呼,尽管满脸的不屑和不乐意是如此得明显。
今天晚上,卢修斯却异乎寻常地没有同往常一样地搭理西弗勒斯,而是聚集了他的一帮朋友,谈论着Tracy失踪的事情。
本来西弗勒斯的心思一直是放到莉莉身上,想着她进到格兰分多后,安全一定是没有问题了,但是莉莉一定会同詹姆和小天狼星有不少的交集。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就开始郁闷了,尤其莉莉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对他们的厌恶,顶多是不太搭理。不过没有多久,西弗勒斯的注意力就被越来越多,卢修斯的高谈阔论吸引住了。
“赫奇帕奇的Tracy可是个泥巴种。”卢修斯轻蔑地同他旁边的拥护者陈述道,“她本来就不应该来到霍格沃茨上学。”一阵叽叽喳喳地附和声随即响起。
“是啊,说不一定,她发现不合适,自己偷偷溜回家了,也说不一定。”
“霍格沃茨是给巫师后代受教育的学校,他们这些泥巴种就应该从这里消失掉。”
“大家,静静。”卢修斯等到大家发表得差不多了,才又发话,“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也不用乱下结论哟。”
“大家,请静一静。”卢修斯等到大家发表得差不多了,才用一派中立正直的口吻发话,“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也不能乱下结论哟。”
卢修斯的这句话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猜测事件本身上面,而西弗勒斯的心思却停留在了“泥巴种”上面。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用任何解释,西弗勒斯就明白这个词是把父母都不是巫师的人蔑视亵渎发挥到了极致。不会的,不会的!西弗勒斯使劲地摇摇头,莉莉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巫师的特质,就算是她的父母都不会魔法,但她不是还有一个格兰分多毕业的祖母和出身斯莱特林世家的祖父吗?更何况,莉莉是那么美好,那么亲切,那么真诚,在她的心目中,似乎从来就没有在意除去一个人本身品质的任何差别。贫穷邋遢如自己,丝毫没有阻止莉莉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
在斯莱特林的这些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很清楚这个学院的学生全部来自巫师家庭,绝大多数学生的父母双方都是巫师,不少还像卢修斯那样出生显赫高贵富裕的世家。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他一直以为只要带着对魔法的特殊灵性和天赋,以及对魔法的热爱,就可以进入斯莱特林,这也是他在分院以前信心十足地认为莉莉可以同他一起被分到这个学院的原因。而现在他意识到事情不是那样简单,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莉莉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是一个不坏的结果。看着他周围的人对麻瓜家庭出身学生的歧视和排斥,他可以想象莉莉绝对不会快乐地同他们天天生活在一起。不光如此,莉莉也绝对不会接受崇尚血缘至上的原则。
西弗勒斯并不像莉莉那样一个劲儿地学习,毫不关心霍格沃茨以外的事情。恰恰相反,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驱使他天天看报纸,了解有关伏地魔的一切背景,关注伏地魔的一切活动。他的耳边时常有斯莱特林高年纪的学生高谈阔论伏地魔的威力和信仰。
信仰。西弗勒斯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冷战。伏地魔是信奉纯血伦的。西弗勒斯再次望向卢修斯那边,他突然有个很不好的预感,如果真如大家猜测的那般,那岂不是莉莉也会有危险。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西弗勒斯按耐不住自己燥热的心情,突然觉得这个豪华宽敞的大厅令人窒息。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就朝大门走去。只有见到平安的莉莉,他才可以暂时把空悬的心放下来。
当他们一行来到大餐厅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所有的学生很有默契地聚集在里面,等待早就坐在前台的邓布利多校长发话。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台下麻雀般的讨论声随即消失,每个学生都齐刷刷地盯着校长。
邓布利多毫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眼前上千的学生,使得每一个人都好像看到他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半响,校长用低沉地声音开口了。
“Tracy Smith小姐在昨天午夜过后在禁忌森林的一个角落被找到,她现在正在护士长庞弗雷夫人的看护照料下。”
虽然大家都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过从校长嘴里亲自证实,还是引来了一片窃窃私语。莉莉不由自主地看向西弗勒斯,不出意外地同西弗勒斯的目光相遇。这样的眉目传真理所当然地被另外的俩人逮个正着。小天狼星冷哼一声,成功地把莉莉的视线转移了过来,不过只是轻轻地一瞟,还没等他抹去一脸的不快,莉莉就重新把注意力转到了前台。而詹姆自始至终只是默默注视着这样的变化,阴晴不定的情绪只在眼底泛滥,而且头却直直地撇向校长,仿佛在专注地等待校长的下文。
邓布利多耐心地等待讨论声渐渐消失,所有的小脑袋都又转回到前台,他才声调一转,威严地声音好似一股沉重而硬实。
“庞弗雷夫人确诊Smith小姐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而解毒的凤凰花果实一定得等到明年五月份才可以成熟。我们正在调查事件的起因,在真相被掀开之前,我建议大家不要在学校城堡以外的任何地方走动,除了必要的活动作息,不要在城堡内游荡,其余的时间一定待在自己所属的学院内。”
停了一下,校长补充道:“尤其是夜间,请不要单独行走。”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莉莉仿佛感觉到校长在叮嘱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光停留在了他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