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地老天荒(1) (图)

温柔的海是美丽的,汹涌的海充满了挑战。生命的历程如同沧海,个体的生命是汇聚成大海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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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世紀二十年代,一位美國人約瑟夫.洛克曾經來到儷江,一直到他終老之年在夏威夷去世的時候,他還魂牽夢繞著“躺在玉龍雪山的杜鵑花叢中”死去。洛克的儷江之行還影響了著名的美國詩人龐德。龐德從來沒有到過儷江,可是在他的詩篇中卻留下了這樣的詩句:“雄踞儷江的是青翠映襯皓白的雪山,洛克的世界為我們挽住多少記憶。”“當牡鹿喝足那清清的山泉,羊兒也裝滿龍膽草的嫩芽回來。”為什麼一個遙遠的,不可觸摸的世界對於現代工業社會中的詩人卻具有無法拒絕的誘惑,成了他永遠的夢?

親歷儷江

       前几年我去了儷江,第一次親眼看見了在世人嘴裡被無數次描繪成世外桃園的這遍紅土地。鱗次栉比的黑色瓦屋頂,錯落有至的紫紅色木結構屋子,門前穿流不息的小河。日光下,可以看見河面上漂浮著一米多長的嫩綠色的水草,在水草中游動著 、 憩息著橘紅色的金魚。到了夜晚,河面上順流而下的是一盞盞盛開在花瓣中閃亮的河燈。放河燈是儷江人的傳統,心裡有什麼願望,點一盞蓮花燈放在清澈見低的河裡,河神會把放燈人的心願帶給風神,風神又會帶給山神。儷江的玉龍雪山是儷江人心中神聖的保護神。

       儷江的心臟大研古鎮已經很熱鬧了,從掛在牆上泛黃的照片上看,以前鎮中心的廣場四方街是趕集的地方, 每逢集市 人潮洶湧,小販雲集,趕集的人潮把青石板的路面擠得滿滿騰騰,水泄不通。我去四方街的時候,一群納西族的老年人手挽著手在廣場上跳舞。四十几個老年人穿著干淨整潔的民族服裝,男的在前,女的在後圍成一個圈,手拉著手。他們前後搖動手臂,跟著領隊的向著一個方向挪動步子。他們的舞步沉穩不亂,不急不躁;舞者臉上的神態含而不露,心中的喜悅淡淡地從臉上湝的微笑裡浮現出來。

       走在大研古鎮逶迆的青石板路上,不論晨昏,都有機會遇見納西族的老人們。他們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眼睛專注地望著伸展在前方閃爍著光澤的青石板路面。

        在來古鎮的路上,曾經聽過一個故事,一位遠道來的外國年輕人在石板路上遇見一位悠閒邁步的老太太,就問她:“您為什麼走得這麼慢?”老人看著提問的小伙子說:“你不知道人出生以後,就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走得越快到達那個目標的速度就越快。那個目標就是死亡。”

       一段很平常的街巷對話,卻隱含了大研鎮的人生哲理。大研鎮的慢節奏現在成了吸引遊人的焦點,多少遊人就是沖著這裡的慵懶和悠閒而來。

       清晨,在薄霧中走在濕潤的石板路上,可以聽到路邊小河裡淙淙的水聲。這水是從十几裡路以外的玉龍雪山上流淌下來。玉龍雪山是當地人心中的聖潔之山,玉龍的雪水便是聖潔的水。

       午后,慵懶的太陽照在古色古香的屋脊上,躲在屋脊下打一個盹,或是無所事事地閑坐著作個白日夢。只有那裡的寧靜才容得下這遍悠閒,才融得下這種心境。

       傍晚,夜幕低垂,酒吧街上串串掛在門楣上的紅燈话验T前的河水映紅了。客人沒有來以前,三三兩兩站在門前唱著歌的年輕姑娘臉上也是紅扑扑的。客人來了,姑娘們進店裡忙去了,三五成群來自遠方的年輕人喝著酒,唱起了歌,歌聲粗獷,整條巷子都可以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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