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八婆终于当婆了---后外婆,笨八公真正当公了---亲外公。
早在六月初,女儿剖腹产的当天下午,就打来电话兴奋地报喜给老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七磅重呢,名字叫埃文!随即发来伊妹儿,附上医院产房里小婴儿紧闭双眼,以及女儿女婿怀抱并亲吻孩子的几幅照片。笨八公开心的立刻把照片打印出来,举起来左瞧右看喜不自禁,递给笨八婆分享的同时,摸着白鬍须笑眯眯地说:“好哇,过几天我们去女儿家,看孙子去。”
笨八婆也满心欢喜,等待着去抱孙子。谁知从六月等到七月,又从七月等到八月,都没有动静。问笨八公怎么回事儿,人家说要等女儿的邀请,若女儿不发出邀请信,老爹就只能望穿秋水干瞪眼睛。哎呀呀,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是放在咱中国,老爹娘恐怕早就抱着老母鸡提着红鸡蛋,雄赳赳气昂昂地破门而入了,哪里还有这么个穷讲究?
笨八公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掌上明珠般培养成了博士,每当说起宝贝女儿,便满脸骄傲和自豪。笨八婆曾经问他,美国又不搞计划生育,你们为啥不多生两个孩子呢?这男人回答说:她妈妈嫌痛,不愿意再生了,OK,既然生个孩子很痛苦,那就不要再难受了呗。嘿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儿一女一枝花,多子多福,你懂不懂?想当初笨八婆生了一个女儿,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还想生一个儿子哩,可惜迫于独生子女政策打掉了。而许多基层人士,则偷着藏着也要生第二胎,如果都是女儿,还要拼命生出个儿子来。相形之下,美国女人真幸福!
记得去年圣诞节第一次去女儿家,看到小俩口住在靠近华盛顿的一栋公寓楼里,两厅一房一厨一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精致紧凑很温馨,还养着两只大花猫。女儿已略显怀,但仍带领老俩口喜游华盛顿,还下厨亲手做出五六道大菜。吃喝之余,笨八婆问她:“你计划生几个孩子呀?”女儿伸出两根手指头:“Two。”“谁来帮你带小孩呢?”“Myself。Baby School。”哇,自己带孩子,或者送去托儿所。“那你妈妈和他妈妈,会来照看孩子吗?”“No,they are work。”瞧,人家根本就没打算依靠谁,妈妈们都忙着挣养老金,各有自己的生活呢。
终于,等到八月二十五,笨八公八婆这才动身北上,从早到晚驱车九小时,来到维吉尼亚州一处绿树繁茂的老社区,停在了女儿女婿新购置的一栋两层独立大房子前。
门开了,女儿怀抱小埃文,一付幸福小母亲模样儿。笨八婆八公的目光,立刻盯紧了小孙子。只见小傢伙肉乎乎粉嘟嘟,双眼皮蓝眼珠,翘翘的小鼻子,灵巧的小嘴巴,光头圆脸双下巴,十足一个标准洋娃娃艺术品,一笑一笑的可爱极了!那白白胖胖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不断挥舞踢蹬着,还不时握紧小拳头,塞进没牙小嘴里美滋滋吸吮,惹得笨八婆爱心大发,爱不释手。
再看女儿宽敞亮堂的新居,一楼大客厅小客厅,大厨房大餐桌小餐台,红木地板上铺着艺术地毯,全套红木新家私,两套沙发茶几大小电视,后院烧烤炉上牛排冒着香气,二楼四房两卫,到处都有小埃文的小玩意,三个围栏小睡床,三辆小推车,四幅小提篮,大小摇摆篮软坐椅。。。婴儿房间摆放着很多小玩具,衣橱里挂满了各式小衣服。。。看来,美国父母对孩子的爱,并不亚于任何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孩子从孕育诞生到长大成人,都要付出许多心血和财力。
嗨,这要是咱中国人,早就把婆婆妈妈接过来,三代同堂共享天伦之乐了。尤其女婿只有一个姐姐,也是独生儿子,俩亲家还不争着抢着看顾小孙子?想那玲儿妈米儿婆,不就是专程从中国来美国带外孙的吗?可怜笨八公娇小玲珑漂亮活泼的女儿,既要自己开车去认真工作,又要哺育孩子做家务,真是太辛苦也太能干了。不过,即使笨八婆愿意来给他们看孩子,恐怕人家也看不上不放心不需要,情愿小俩口不受任何干扰,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其爱深深其乐融融,同心协力建设小家庭呢。笨八婆再喜欢后外孙小埃文,也只能干看两眼半罢了。也许,只有等到自己的女儿有孩子了,才能很过瘾地抱一抱亲外孙吧。
第二天下午,女儿打起背带兜抱着孩子,与老爸后娘一起去散步。路过看见有些人家大院里,小苹果梨子红果果,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掉落满地无人捡拾,任由鸟儿啄食浪费。走着走着,一条原木铺建的林荫小桥,似一道优美弧线伸向原始森林,一只松鼠静悄悄享受着安宁,待人们逐渐走近才一跃而起,三两下子灵敏跳上了树身。阳光透过碧绿树叶,遍地洒满散金碎银,小埃文舒服的闭上大眼睛,在妈妈怀抱中甜甜进入梦境。哎,前人栽树铺路,后人乘凉享受,人类不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传宗接代继往开来的么?
当笨八公亲手把女儿挽进婚礼殿堂之后,一切就全看孩子们自己的了。小夫妻先是租住小公寓,工作之暇到处旅游度假,有了孩子才鸟枪换炮,买了大房子定居。如今而立之年,即事业稳定家庭美满了,真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笨八婆思绪飘飞中,忽然想起一句话:“世界是老子的,也是儿子的,但是归根结底是孙子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