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俗而游----夏威夷10日(二)


(二)惊涛拍岸处,两行眼泪间

从小鹿纯子到大岛幸子,从阿信到赤名莉香,日本女人都是屏幕上的,现实中一个都没碰上过。夏威夷临行前,恰巧读到村上春树写的有关Hawaii Haleiwa的故事,那个“她”怎么像是我身边的谁。



此行计划路线的小哥严谨负责,12月25号那天我们依计环岛北行。突然在路边的牌子上看到Haleiwa字样,我惊喜之余,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回望那条车后蜿蜒的路,正是这条路,她每年从日本本岛飞到夏威夷,然后驾车去往Haleiwa小镇,几年前她唯一的19岁的儿子在镇边上著名的冲浪胜地,被鲨鱼咬掉半条腿溺水而死。正是这条路,带着她每年来到陌生的小镇,租住镇上最好的旅馆,正是这条路上,她曾经碰上过两个不懂英文的日本青年,和儿子一样的年纪和儿子一样不知死活却拧得一条牛似的热情,她主动搭载了他们。




Haleiwa镇上的店都是卖冲浪器具的,Hotel住的都是来冲浪的人,连Macdonald店里墙上的装饰画都是一个冲浪的青年,抱着这样的冲浪板



浪尖上的人生,要的就是仿佛自己能掌控的那份刺激吧?冲浪的人,该是水性极佳吧,可是Haleiwa每年都淹死好些人。除了家属,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还是来。

故事里的她有一天偶尔又在镇上遇上两个日本青年,他们请她在镇上一家小馆子吃饭,闲聊中说起每日黄昏,他们看到湾头的山上站着一个日本少年,断了半条腿,手里抱着冲浪板。他们就奇怪,半条腿的人怎么冲浪?

晚上她回到自己的旅馆,几年间她一直租住这件旅馆,每年的往返,镇上甚至有了几个可以言讲的朋友。她想起太平间里看到的儿子,半条腿突兀的没了,冰冷的血迹变成灰色。半夜里醒来,海浪声如山洪暴发,她用被子蒙住头,眼泪无声的出来。

几年间,她每日也去海滩坐着,从未看见什么。她虽然内敛不火热,然而,爱----总是爱的。



Haleiwa永远人来人往。悲情的故事,即使真实又怎样,不落到头上就不算什么,落到头上少不了呼天抢地:凭什么是我?

她后来离开了Haleiwa,不再来了。回到东京,自己开一家琴馆。她自幼有一天赋,凡听过的音乐,马上可以复述。每日她坐在那里弹琴,琴声海浪一样泻出,人仿佛只是一具空壳,立在那里。



孩子们冲掉身上的沙子,我们开车离开。停车位不多,好在总有人离开。负责计划的小哥忽然领我们一行到了镇边上一个看似破旧的小店,就这家。


差点没照上,没办法,叙事性的照片,您将就点。路边的红房子的。



小哥买了一大碗icecream,使劲的吃着。我问“好吃吗?”,他直点头。再问“你怎么知道这家icecream好吃?”----他吃的还不及告诉我。

看来,咱一行同游North Shore的小镇,竟然也是,各有各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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