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就是這麼一個自由的國家，有嘴就可以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黑白白、黃黃紅紅。到了年底接近聖誕、新年期間，很多教會都舉行「大家一起唱彌賽亞 - Messiah Sing Along & Play Along」。我今年選擇去的是史丹佛的大教堂：一來是我從來沒有機會進入這個外觀華麗的大教堂，二來是有愛樂社的人主辦，大夥兒相約了一塊兒去，坐在一起，擠在一起唱，像過年似的十分熱鬧。
我早早就預備好，摩拳擦掌，預備進入彌賽亞的世界。史丹佛大學真是世界知名的大學府，停下車往教堂走去，今夜沒有雨，冬日的夜晚涼風徐徐。老遠就看到大教堂在前方，越走越興奮。到達大教堂門口，長長的隊伍已經排起，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呢！大家都興奮的拿著相機，為夜裡的教堂拍照。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本彌賽亞全套歌本，如果沒有歌本的人，也可以在門口花上＄10美金買上一本。
朋友們到齊，教堂大門打開，人們魚貫進入。在門口巧遇老友，於是一起同行，諾大的教堂我們兩人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哇！這麼漂亮！你進來過嗎？」老友説：「我只白天進來過，但是黑黑的，晚上比較漂亮。」所有的鑲工彩色玻璃，就像發亮的各色鑽石彩珠，在我們前後左右燦爛的發出光芒。牆壁上用馬賽克鑲嵌而成的聖者像，栩栩如生。原來世界上最漂亮的大教堂就在家附近，我還幹什麼北歐、東歐、南歐的到處跑去看那裡的教堂？我們早早來到，就是要坐在前排的位子，聽說在教堂的拱圓下方聲音最好，教堂太大，聲音傳到後面可能都會有少許的遲緩。
看著左左右右、男男女女都興奮著拿著歌本，比著節目表上今晚的選曲目錄，趕快寫下歌曲頁數免得等一下來不及，手忙腳亂。教堂台上坐著史丹佛合唱團，台下前排則是交響樂團，右邊是弦樂器，左邊是管樂器。今天不但是大家唱，也是大家玩。會玩樂器的樂手們，也可以帶著他們的樂器，坐到前面和大家一起吹奏彈曲。有幾位鼓號樂隊的高中生，帶著他們的法國號，也來踢館。他們扛著大大的法國號，法國號上面還掛著各式各樣的聖誕節小飾物，可愛極了，看得我感動得眼眶泛紅。人越來越多，大教堂的座位全部坐滿，上面的看台兩邊也都坐了人。要開始了，可是門口仍舊排了兩百多人進不來。
彌賽亞大合唱及演奏開始前，先做發聲練習，指揮在每首曲目之前都會稍作解說，另外講些輕鬆的笑話，畢竟這是大家愛樂人一同來慶祝聖誕及新年的音樂盛會。任何會唱的人都可以站起來唱，某些曲目是演奏曲，也有一些是合唱曲，更有些歌曲分男高音或女高音、男低音或女低音分別唱。七七八八、零零落落，各處都埋伏高手。會唱的大聲唱，不會唱的小聲唱，在這裡沒有人評鑒你的歌聲，只是開心及歡樂，有緣人共聚一堂，台上台下打成一片。後面有一個胖子，聲音真好聽，不亞於有名的「三位男高音」。他看得出我們回頭看著它的笑容，也知道他的聲音好聽，他大聲地唱，我們用力地聽。
全版彌賽亞厚厚的一本，能夠從頭到尾每一首都會唱，不管唱好唱壞，我都稱他為高手。看到台上有幾位老中熟面孔，真是為他們感到驕傲。演唱完畢，大家依依不捨，「哈利路亞」連唱兩遍，才肯離開史丹佛華麗的大教堂。一路走出歡笑聲不斷，大多是互相取笑剛才唱錯的地方。咿咿啊啊的邊走邊唱的走向停車場，這一場充滿歡樂的盛會，添加了多少的聖誕氣息！聖誕未到，真是擔心把氣息都一夜用光了。
李嘉音寫於矽谷
12/13/20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