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之争,我不死谁死?

前言:

去年我发布了这个郊游的上篇“波士顿郊野1:泽地枯树”,里面提到亨利•戴维•梭罗和他倡导的非暴力抗争,实乃心有感触。我谴责暴力,不会使用暴力去解决问题,但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迟早会死于暴力,所以做了一个新的文章分类“最后的挽歌”。又,金庸是我浙江衢州一中的前辈学长,虽然我和他未曾接触过,他的小说对我影响很深,我平时说话甚至行文喜欢用一些打打杀杀的语句,但那只是文学比喻,求一时之爽,并不意味着在现实生活中我会动粗打人或杀人,先做个声明。

原定10月中旬看过牙医后按照一年前的计划重出江湖,但我的牙医诊所要整修,将我的预约推迟到30日。那天坐在牙医诊所等着的时候,想到一大早看到大师兄走了的消息,而我却要闯入江湖,冥冥之中,命乎命乎! 

下面这篇文章起草于去年10月,有些地方已经不合时了,但照原样保留。

波士顿郊野2: 南瓜田的忧患

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面在“波士顿郊野1: 泽地枯树”里,我写到,这次停下来看沼泽地,是下定决心,了却多年的心愿。实际上,是和过去十年自己生命的一个物证作个告别,之后,我将坦然面对暗杀、构陷甚或牢狱。没有人愿意如此耗尽自己最后的生命,但我别无选择。

过去一年多,我在波士顿一直生活在极度恐惧之中,期间我一度逃到台湾,企图在那里作公开指控并寻求短暂政治庇护,但到了台湾,才知道,它并不接受政治庇护申请,于是又回到波士顿,恢复了小心翼翼的生活,不断变更自己的作息和工作惯例。但该来的总会来的,与其哪一天死于“意外”车祸或“被自杀”,不如冒死一搏,争取一点时间,把一些重要的事做了或至少开个头让感兴趣的人继续完成;几天前的9月27日,我通过自己的推特账号“波士顿之泣@cryofboston”,宣布将在十月中旬亮明真身公开爆料。

美国这个国家,现在正处于一个最关键的历史时刻。1775年4月19日,就在这附近,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战役,拉开了美国独立战争的序幕,那是一场建国之战。而今天的中美之间,非常规战争早已开始,军事冲突只是迟早、规模大小和时间长短的问题;这场战争,将决定美国的国运,这是一场护国之战,但关乎世界文明的走向,决定人类社会将继续进化还是由此开始回归野蛮,这是千年之大对决。

当年的建国之战,美国的参战者很多是来自英国的移民,他们和他们曾经的母国开战。而今天的护国之战,轮到华裔站出来为美国流血了;但愿这场战争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我已下必死之心,但现实就是这样残忍,老天爷马上就让我直面死亡:在我开始走向沼泽地时,杂草之间出现一头死鹿,血迹犹新,这是给我的警示还是预兆?

心理上承受不了,我还是回避了;我换了一个方向走到沼泽地。站在水边,望着水里一棵棵枯树,疏密有致,有那么一瞬间,时空仿佛凝固。这些枯树,细看之下,顾盼生姿,竟然比周围活着的树更有神采更有生机;生与死,竟有此等反差和对照;死亡,竟有如此之美丽。

我贴着高速公路路边栏障的外侧,绕着沼泽地,从不同角度,想拍一些照片,再现我驾车经过时看到的景象,但拍出的照片,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比起我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的位置,我离沼泽地近了几米,就在水边,就这几米的距离,就这一块实地,一旦消失在视野里,竟然有这么细微却又明显的视觉心理效果。

突然间,我被一阵电击般的疼痛攫取,灵魂出窍,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缓过气来往下看,刚才膝盖正面磕到路边栏障的铁柱上,力道之猛,竟然在裤子上击出两个洞,谁让我刚才眼睛只顾盯着树?

找到水边树下一块突出的岩石,坐在红叶疏影里,眼睛看着前方,但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去想,就静静地坐着,好惬意,好奢侈,好享受,不知多久,光线微微一暗,心里忽地一动:该走了。

到了那片南瓜田,就离那个边上就是麻州管教所的rotary不远。我很喜欢南瓜,秋天到各个学校,经常看到路边小镇的农家小店,门前堆着几簇南瓜,时间允许的话,我总会停下来看一看,找一个造型独特长得比我还丑的抱回家当摆设作伴,再请店主推荐一个沙甜的小南瓜供食用。波士顿的Dunkin Donut太甜太腻了, 但南瓜却是恰到好处,切下一块清蒸,那就是大自然的成熟品味。

这片南瓜田有个特色,每年,主人都会把一些摘下的大南瓜,沿着靠近2号公路的一处斜坡,一字排开,开着车远远就能看到。每次看到田野边这一排朴实灿烂的哥们,我都会有一种满足和归属的感觉:从中国到美国,我走了这么远的路,走了这么长的路,这就是我从小就读的古文里所描述的世界,这就是我少年时代心灵深处的那一片渴望。南瓜田,我可能会突然被丧身,在我还能够的时候,我来向你告别。

干脆坐在一个大南瓜上,我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暮色一点一点变浓。

 

离开南瓜田时,已经天黑。接近Alewife时,注意到有几幢新开发的楼盘。这几年,这一片附近开发了不少小区,不少买家是中国投资移民。听说有不少中国的房地产开发商,和美国的政经人物打得火热,要开发美国的房地产。中国的卖家,快把亚马逊做成淘宝了。什么时候,来自中国的房地产开发商,会和美国的议员和司法执法机构合流,巧借名目,把美国老百姓驱赶出他们的家园,强拆强建?十年之后,这片南瓜田还会在那里继续存在吗?美国的社会制度,有能力应对中国的文化侵略吗?

进入波士顿,突然意识到很饿。于是在一家“任尔吃到吃不动”的日本料理店停下。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天黑以后上餐馆是什么时候,天黑之后我已经不出门了。这家餐馆是家熟悉的店,进了门,还是那熟悉的一切,不用担心被杀熟,不用担心被重复小费,淡淡地打个招呼,被领到一张干干净净的桌前坐下,那份信赖和默契,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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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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