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起起伏伏,高高低低,走过了崎岖不平荆棘丛生的狭路后,前面也许就是平坦开阔风光旖旎的大道。逆境时不气馁,顺境时不张狂,这就是人生。
王龄相信命运,她奶奶叫算命先生给她排过生辰八字,说她一生劳碌,直到四十岁后才能过上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的顺心日子。
王龄心气高,倔强,不懂得顺应时代的潮流,这些年她走得磕磕绊绊,也非常孤独。二十四岁这一年,她似乎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工作稳定了,业余爱好也有一些成果,人际交往也变得活跃,特别是遇到贺木后,那颗孤寂的心不再空荡荡的悬浮,生活似乎变得充实了。
尽管校长时不时给王龄穿小鞋,在评先进时不给她机会。(因为校长在被老师们联名上告时,王龄知情而不愿意出卖同事,所以校长怀恨在心。)但抓教学的副校长很赏识王龄,常让她上公开课,下周又有一堂对外的公开课,王龄的教案还没有写出来。
星期五晚上王龄关起房门准备安安静静地设计教案,贺木又突然来了,他说在公司已经有点呆不住了,心里老是惦记着一个人。王龄陪他去看了一场电影,结果教案没写成。
星期六下午,王龄午休还没起床,敲门声又响了,没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阿燕找上门来了。她忙着解释,“我来找过你好几次,电话也打过,每次都说你上课去了,今天也是想碰碰运气。”
王龄被阿燕的真诚感动了,坐下来耐心地倾听她的故事。原来她失恋了,失恋的女人很忧郁,她需要倾诉。
阿燕是个很有姿色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从香港来深圳做生意的已婚男人,给她买了房子,还帮她和她的弟弟安排了工作,现在这男人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王龄向来嘴笨,不会说讨巧的话,但她会说真心话和大道理。她对阿燕说:“你本来就不应该爱上这种朝三暮四的已婚男人,早分手你就是赢家,就当是你的青春被撞了一下腰,接下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女人最重要的是自立和自爱。”
王龄与阿燕还在聊着,贺木又来了。正是饭点的时候,大家一起去校外的餐厅吃了晚饭,回到学校拉上刘吉又陪阿燕玩牌到十二点。
失恋了的阿燕害怕一个人回家,她要王龄陪她回家过夜,王龄不忍心拒绝。阿燕看见贺木对王龄难舍难分的样子,便对贺木说:“要不,你也来我家?”
贺木爽快地答应了,王龄还有点难为情。在阿燕的家里,王龄与贺木保持着距离,不敢有亲密的的眼神和举动,怕伤了失恋人的心。
阿燕去洗手间洗澡的时候,客厅里只有贺木和王龄,贺木坐近王龄的身边,伸手把她揽住了。一股女人渴望的柔情让王龄慢慢地把头靠近他,他把脸贴紧王龄的脸,王龄不敢看他,害怕他有下一步的进攻。
睡在阿燕陌生的床上,动了心的王龄在兴奋和不安中一夜未眠,贺木睡在阿燕弟弟的房间。第二天一早,王龄一脸憔悴地跟贺木离开了阿燕家。
王龄想搭的士快点回学校,但贺木不太愿意,王龄只好跟着他往前走到公共汽车站上等车。
上车前,贺木问王龄:“你有零钱吗?”
王龄把手伸进牛仔裙的口袋里掏出了所有的钱,“没有零钱,最小的是20元。”
公共汽车来了,车门打开,王龄正要上车时,感觉被人踩了一下,下意识地按按口袋,220元不翼而飞了。
小偷起得可真早,王龄没有很心疼可惜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无所谓了,既然给小偷抢去了,可惜也没有用。”王龄正式调来深圳后,一个月的工资几千块,足够她用了。
贺木对王龄的态度有点不满意,二百多元那可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他每月的工资都要上交给他的大哥。他心疼地说:“那你很慷慨哦,你要吸取教训。”
王龄突然意识到之所以迟迟不敢接受贺木的柔情和爱意,就是因为两个人还有很多的不同,她不欣赏贺木对钱财过于节省,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地摊货,不够档次,跟他走在一起没有自豪感,满足不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平安夜王龄参加了相亲对象李健的朋友聚会,王龄又一次把贺木和李健比较了一下,在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和外在的穿着气度、审美方面,李健更能满足一个女人的面子和虚荣心,但李健还没有向王龄表示过什么,是不是相亲对象就不需要进一步的表达呢?王龄把握不了李健,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
王龄处于恋爱与婚姻的矛盾中,李健或许能给她婚姻的体面,但贺木一往情深的柔情,她也无法抗拒。她知道自己正处在脚踏两只船的道德边缘,但她也想给自己一个选择幸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