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儒家弟子,敬鬼神而远之,不信宗教。走了一段,王篪又问:“教主现在何处?”玉瓶说常在总坛传道,也云游四方,两月才到弘农一次,算来可能在半月后来弘农。王篪问这座王府何日修成的。玉瓶说是一年前完成。约两年前,张教主说这里龙脉吐白气,要出贵人,令速造王府。所有在道人众赶造,不下数万人,一年就建成了,但金字匾额“弘农王府”,却是王篪来前一天挂上的。玉瓶笑说:“刚造好王府,挂上匾额,小王爷你就来了,这不是天数吗?可见我们教主未卜先知。”这话一出,却叫王篪更加担忧。看来这里的情况,比原来想的还要复杂。自己可能已无意中陷入麻烦,不知如何自拔。他奇怪京城中似乎全不知这些事情,连鲜卑族、天师道、红莲宗、白莲教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只在你争我杀,最多谈论五胡族人的威胁,而这些天师道教民,却分明是多为胡人,少数汉人,也几乎化胡化,传着语言,与一般汉人不同。‘管竹窥豹,可见一斑’,只从弘农这一分坛来看,现在天师道的鲜卑族已颇成气候。登上一座林木葱茏的小峰,见一个水色碧绿的小湖边,许多人在建造一个工程,规模不小。王篪心想,莫非为太后修一新宫。便问:“这里房舍很多、很空,这里又修什麽?看来工程很大。”玉瓶说:“那是为弘农王妃修的逍遥游乐苑。”王篪一时糊涂,不知弘农王妃是谁,也不便问。玉瓶不顾金钟阻止的眼色,兴冲冲地继续说:“这小山后面正在修更大的同泰宫,是为殿下和娘娘准备的。杨家姑娘已有下落,一月后教主就来主持,让殿下与杨小姐在同泰殿大婚。”王篪大惊:“甚麽?”玉瓶并未觉察王篪面色有异,高高兴兴地接着说:“殿下真正好福气,你也真沉得住气呀。听说杨小姐是旷世难逢的绝色美女,殿下大婚,可要多给我喜酒喝啊。”突然发现王篪面色苍白,左边脸上现出一个可怕的‘X’形刀疤,全身乱抖,几乎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