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的欧洲行

今年冬季旅程是从欧洲机场一日游开始的。12/18号以后从西雅图出门的朋友估计都有类似机场一日游甚至多日游的经历吧。按计划应该在佛罗伦萨街头吃牛肚包的时间,却被发配到了巴黎戴高乐。原本准备汇合上船的朋友一家更是旅途曲折。多次更换航班之后,下午五点五渔村附近开船,他们中午还在法兰克福,到了佛罗伦萨机场300多大洋打了辆车,争分夺秒一百多公里赶到码头。如果晚到五分钟,那么大家就要为他们助跑上船加油了。
 
这个邮轮和以前坐过的始发地明确的阿拉斯加/加勒比海邮轮不一样。它像一个巨大的寿司转盘,在地中海一圈圈环绕。在热亚上就在热那下,在马赛上就在马赛下。周围的乘客,你可能和他们同船1到7天不等。我们收拾行李准备上岸的时候,隔壁舱的孩子们旅途方才开始,正一个个兴奋的脑门子发光。我想这就模拟了人生,周而复始,源源不息,舞台有上有下,缘分有长有短。
 
吸收以前的教训,我压根儿没准备托运行李。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被迫换机,也被迫交运了行李。到佛罗伦萨机场发现就少我一件。急着上船,每天excursion 又排得满满当当,只能靠旅游景点的摊子救急。终于盼到了普罗旺斯的世界知名商业区决心补齐,才意识到当天是圣诞,衣服店不开门。Formal Dressy Night ,我内穿一件那不勒斯庞贝古城外买的T恤,外罩一件La Spezia码头买的套头,脚踏一双佛罗伦萨火车站买的长筒西装袜,再配一条巴塞罗那海关买的小了一号的运动裤。集数家fashion capital  的精华于一身我就去了。你瞅谁?瞅我?underdressed? 老子就这一身最正式了。换一身?再换就只有浴巾了! I dare you, I double dare you!
 
庞贝外面的摊子,神似我上小学时候去的少林寺。Monty Python 说过,这种摊子不haggle是对摊主的不尊重。我牢记当年在Cancun 的悲剧,砍价就老老实实砍价,别闹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在Cancun 的悲剧是这样的:为了学习西语,我不分场合地努力。可是学艺不精,把cinco, seis, siete 都搞反了。
出租车司机说:六十五
我斩钉截铁地说:No,七十!
司机一愣,喜出望外的说:Si!Si!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这句话说着每个牙缝都透着浪漫。可惜一根浪漫骨头都没有的娃和我想打的卡是法国的麦当劳,带娃看过Pulp Fiction后一直神往的地方:Royale with cheese and Le Bigmac, French fries drowned in mayonnaise. 
 
在马赛娃人生又完整了一次:厕所要缴费。还好虽然欧元大都在领导那里,我兜里倒是有一把硬币。就像George Carlin 关于monopoly 的段子。”I never won, but I was always in there at the end. Because I had all the 1 dollar bills, and they needed me to make change.” 我不仅满足了娃的需求,我还拯救了一家陌生的美国游客。从来没有因为一块两块钱收到这么多由衷的感谢。
 
 
热那亚水族馆是欧洲最大的水族馆。看着各种海鲜游来游去我忍不住食指大动。娃找了个热那亚老城的网红海鲜店,全意大利语的菜单。我给娃说你看好了,要点菜不要点成歌,否则听完重返苏兰托你就等船到了苏兰托再开饭吧。看到娃瞅着菜单发愁,又听到我们说中文,店小二甩出一份手写的中文菜单。她不知道娃不识字,中文菜单让他愁上加愁。
 
轮船很大,17万吨,5000多乘客,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传播。同伴们以平均一天一个的速度躺平了。天地良心,我从自助餐厅不仅拿了粥给他们喝,我还坚持他们一定要吃高营养、高蛋白的东西,每天早上准备充足的牛奶,充足的鸡蛋,充足的黄桃,吃了再去浪,早上光吃粥和榨菜不许下船。。。到了最后一个晚上,让我如何一个人孤独地面对,一盘精心烹制的羊腿。
 
 
This little piggy went to the market
These little piggies stayed in the room 
This little piggy ate a leg of lamb
These little piggies slept through 
 
终于到了法兰克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这是度假呢还是渡劫。德国的朋友发来德国张文宏(德罗斯滕)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德国疫情已经结束。" 看来我们一行是专门来收尾的。你想,一群外国人,四五十岁了,为了分享欧洲的病毒,毫无利己的动机,把欧洲人民的抗疫事业当作他们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外国游客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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